·嘴硬罷了。
說完,枯萎魔君笑了起來,它那空洞的眼眶里躍動著幽綠魂火,潰爛唇角滴落的黑色涎液正在腐蝕著石制的天花板,制造著一陣又一陣的青煙。
他張開雙臂,一把黑色的鏈鋸劍被他從胸口拖了出來——隨著他的動作,通過胸腔處裸露的傷口,杜林能夠看到黑色粘稠的臟器上的暗紅菌絲隨著每次呼吸而起伏,
他抖了抖手中的鏈鋸劍,其上包裹著的骨與皮肉簌簌掉落。
·我是永生之母的具像,是你們祖母最忠誠的孩子,你這樣的燭龍,天真的以為你能阻止我嗎,你的力量在身為神明之子的我眼中猶如幼童。
杜林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所謂的神明之子,它沒有想過,它與它母親的存在本身就是褻瀆的一種延續,它像一個死者,卻還活著,他是一個生靈,腐壞的軀殼卻將靈魂死死禁錮在這腐壞的軀殼中,那垂掛在腰間的鈴鐺隨著它的動作發出的每一個顫音,每一聲輕響都讓空氣中的腐敗愈發濃烈。
下一秒,兩個禁錮魔法陣同時落在這不大的圓型場地上。
千月第一次在杜林手中被完全的激活,他在剎那間發動沖刺,在空中與同時沖向自己的枯萎魔君互相揮刃。
自圓月反射的光在動力劍上反射著,與鏈鋸劍的相擊并沒有令它損失分毫,杜林落地,退了兩步,手中的動力劍于轉身中換手。
下撩中,劍氣離刃而出。
枯萎魔君于剎那間退出一段距離,但依然被波及,他身上的斗篷隨之碎裂大半,露出恐怖的軀殼——他那漆黑的肺與布滿了紅色血線的心臟在這一刻隨著皮膚的損毀而展現在杜林眼中。
幽綠魂火的主人握緊了手中的鏈鋸劍。
·你的強大令我意外,這么多年了,終于又來了一個有意思的對手。
他一邊說,一邊從空間中取出一顆顱骨打磨的面具,他將它扣到了腦袋上。
杜林認出了這顆顱骨——這是燭龍。
·我一直在為母親獵殺著西陸中的燭龍,我本以為它會是我最后一個獵物,但是我沒有料到,東土的燭龍竟然沒有死完……
下一秒,逼近到杜林前方的枯萎魔君手中的鏈鋸劍自下而上撩出。
杜林退了一步,同時用手中的千月擋住了接踵而來的斬擊。
隨著這一擊,千月斷了。
·一千年了,你手中的動力劍早就已經被時光腐朽,而我的鏈鋸劍卻飽嘗血肉!
枯萎魔君哈哈大笑,他那低沉如磨砂的聲線一轉。
·死吧!
它想要欺身而上,但是來自天空的一道光令它不得不退了一步。
一個小型金屬柜落在了杜林跟前,從打開的柜格中,一把漆黑的光劍劍柄被彈了出來。
同時彈出來的還有一對純金屬的拳套。
杜林二話不說將雙手套進了拳套,然后持握中了光劍劍柄。
·這不可能!你們怎么能發明出這么褻瀆的東西!靈能劍只能以靈能血脈激活!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你們在褻瀆神圣的血脈!
看著眼前尖嘯著的枯萎魔君,杜林只是黟默的持握住了手中的金屬柄。
他想到了孫主任所說的一句話,我們要創造的,是人們不需要任何附加條件也能好好活著的未來,為了這個未來,我們需要一代人又一代人的血與犧牲,但唯一不需要的就是淚水。
·代表我,審判他。
手套上的力量被激活,光劍在剎那間啟動,面對再度揮來鏈鋸劍,杜林用手中的光劍招架住了這邪惡的兵器。
紅色的高能激光被束縛,并飛快的溶解了鏈鋸劍的銹蝕軀殼。
將失去了作用鏈鋸劍丟開,枯萎魔君咆哮著退開了兩步,他看著杜林。
下一秒,他從空間中拔出了一把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