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恩家族的次子主動做出了選擇,這讓杜林很是滿意,他的仁慈雖然會讓民眾不滿,但民眾之中也有理解這么做的成員——這個時代大家都是‘家大業大’,一戶人家有好幾個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實,十三歲的次子和八歲的三子,他們能做什么,能在動蕩之中不至于失去‘錨定’的家庭,那都是幸運女神照拂了。
但無論如何,最終賈登·霍根侯爵與他的長子上了絞架,兩個孩子被送入了苦難之神教會——他們會受苦,直到成年才能離開教會。
………………
剛剛重新開放的里爾城走了不少人,有些人失去了一切,決定去杜林閣下的領地找機會。
一位穿著黑色襯衫的青年走進了小酒館。
披著月光的他眼中滿是哀愁,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在燭火下,酒吧里有不少同樣神色的年輕人。
在角落里,有人向他招手。
他走了過去,人群自動讓開。
他坐到了圓桌前,這里坐著五個人。
一個灰頭發的年輕人身穿精致的服飾,他面色木然的看著手中的酒杯。
一個白頭發的老人,他穿著農夫的衣物,正吧嗒吧嗒的抽著土煙。
還有一個則是汗水未干的工人,身為壯漢,他在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人,有著一頭蜂蜜色的卷發。
為首的中年男人身著教袍,他首先開口,聲音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不甘:“你終于來了。”
“是啊,我來了,不過很可惜,我來晚了。”青年說到這嘆了一聲。
“這場瘟疫奪走了不少人的生命,我的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兩個妹妹都死了。“工人打扮的壯漢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雙拳拳緊握,指關節捏得發白:“法恩書記,您一定要給我們工人做主,那賈登·霍根侯爵一家人竟然還沒能死絕,王室也好,貴族也罷,他們都在出賣我們!連杜林閣下這一次也沒有幫我們說話。”
“夠了!盧肯,杜林閣下是盧布林的公爵,大林地的大公爵,奧地利-瑞士聯合的護國公,可他偏偏不是希德尼的國王!他來到里爾城救下了這么多人,你怎么能這么無情的指責閣下!”身著精致服飾的年輕人抬起頭看向壯漢低聲說到。
樸素衣著的卷發青年接過酒杯。“謝謝你,法恩書記。”
這個青年一邊說,一邊再也止不住他的淚水:“我的妹妹,最好的妹妹,她就那么死在我的懷里,我只剩下她了,但這場該死的災難卻將她從我懷中奪走,我要復仇。”
說到這里,他看向眾人:“但這個目標絕對不會是杜林閣下,他救下了我們那么多人,沒有他我們今天在這里的人還得再少上一半還有多!”
灰頭發的年輕人看向了穿著教袍的中年男人:“主說過,我們不應該將利刃指向孩子,但如果不是賈登·霍根侯爵逃跑,他要是能主動承擔責任,早一天上報疫情,里爾城早一天得到幫助,杜林閣下早一天能來,我們就能再少死不少人。”
“對,杜林閣下如果聽說了這等惡事,一定會義不容辭的趕來,這一點北方主義可以做保,事實也是他發現了羅米爾王子的病情,第一時間就過來了,盧肯,你不能恩將仇報。”名叫法恩的年輕人看著眼前的的眾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