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活了兩輩子,加一塊兒差不多一百二十來年,見多了各種模樣的人物。
有人天生就是刺王殺駕的命,卻行的忠貞不二的事。
有人天生就是不事二主的心,卻步上三姓家奴的路。
就像是那句話,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杜林上輩子年輕的時候根本就不信這些,在他看來,命是老天給的,那他與他的朋友為什么會在活不下去的時候碰到馬?爾斯導師,最終活著從那殺場中逃出生天。
直到那天夜里,杜林見到了自己最心動的女孩背叛了所有人,看到了自己最想保護的小兄弟……背叛了自己。
他們給的錢太多了,多到做了這一票,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
杰克抱著他心愛之人的尸體瘋了,她沒有與他一起走,二者相搏,她死在了他的手里。
那一夜,杜林看到的是人性的缺失,是理性的死亡,沒有人想死在那個夜里,但是代表著高塔的孩子們,與代表著權貴的孩子們只能以命相拼,以死相搏。
有理由嗎,有啊,所有人都只不過想活出一個人樣。
但什么是人樣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因此這件事情因人而異,也因此,那個夜里血流成河。
杜林在那個夜里殺了很多人,有勇敢面對自己的殺手與雇傭兵,有誓死守護那片大地的戰士,有背叛誓言的前輩,有決意跟隨家族的晚輩,更有早就忘了模樣的愛人和發了瘋的小兄弟。
杰克被杜林扭斷了脖子,當年那個圍在油桶邊燒著報紙與垃圾取暖的小東西,與杜林一起從孤兒院逃出來的小東西,最終死在了他視之為大哥的杜林的手里。
想到這里,杜林睜開了眼。
有軌電車停了下來,從沾滿是脂粉味的車廂里鉆出來,感受著上京這座北方王城的寒意,聽著身前的年輕人和他的友人打招呼的話語聲,杜林看著眼前這座巨大的門樓有些恍惚。
·好怪啊,這兒怎么也有這座門樓,我記得我們那兒也有這么一個門樓。
大橘有些疑惑的感嘆道。
“是啊。”杜林感嘆著這個世界的不同與同。
·你們世界也有嗎,那我覺得是挺正常的,畢竟我們都有一個相同的過去,終究不過是時間長河中的一支各表。
十一倒是感覺沒什么好意外的。
“樓就在那邊。”年輕人指了指路的對面,這兒的街道寬敞,而且似乎有人行道,所以杜林跟著他往回走了一段路,然后開始等紅綠燈。
·我記得,我們那邊有一個巨寬敞的廣場,你這兒倒是全是建筑。
大橘很是疑惑的說道。
·這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西陸,這邊的話,也許是后來人改的吧。
十一現在的情況也是一問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