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林前面的年輕人指了指遠處的樓:“那就是白鶴樓,看起來很舊,但這是咱們這兒第一座全電氣化的酒店,當年還算是挺好的,現在雖然看起來老了一些,但文化人都喜歡那兒,說什么有時間的味道……哈,反正他們說的話我也聽不懂,我也不知道時間會有什么味道。”
杜林笑了笑。
一大一小,一老一少走近了這幢小樓,在杜林看來,這座小樓也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小樓。
隨著風吹過大道,那屋檐角的銅鈴開始輕顫,以杜林的視力,能清晰的看到鈴鐺上的文字‘辟邪’。
這是北緯39°的正午,風裹著寒意掠過,而陽光卻將懸山頂青灰色的筒瓦照亮。
藏青磚墻圍合的墻上,寫滿了各式各樣的詩詞,杜林不是文人,看不懂這些文字中的美,而他所處的時代,古詩與歷史一樣,被毀滅征服,被混沌湮滅,能留下來的東西都是極少。
二層的墻上,欞花窗欞蒙著桑皮紙,打開的窗戶里,有年輕人正好奇的探著頭,染著頭發的他對著杜林身邊的年輕人招了招手:“老七,你今天怎么會來這兒,你身邊的是誰。”
“我家客人,杜林小先生。”
小先生這個詞仿佛有魔力,這顆腦袋哇了一聲縮回了窗內,然后就聽到年輕人的呼喊,他們的腳步聲驚起了不遠處老樹枝丫上的鳥兒,也驚動了不少客人,有人探出腦袋,或是懷著好奇,或是帶著疑惑。
很快的,那個染黃毛的年輕人就帶著好幾個人出現在了大門前,他先是帶著熱切與年輕人擁抱,然后看向杜林:“小妹妹穿著這么多,一定覺得熱吧。”
大橘與十一忍的很辛苦,這讓杜林很遺憾。
“什么眼神,罰你三杯酒。”他這么說道。
于是眾人就看著那酒杯與酒壺不請自來,而黃毛一邊掙扎著,一邊哈哈笑著拿過杯,接住酒,什么都不說的喝了三杯。
杯與壺回到了店里,黃毛倒頭就睡,夢中不知所言。
而偌大的店門前,各色人等面面相窺。
只有倚在門上的年輕女子笑的花枝招展,她身后的朱漆大門上鎏金輔首銜著銅環,而上面的平安二字被歲月磨得溫潤如玉。
“戚家小姨。”年輕人這么招呼道,同時指了指杜林:“杜林小先生,從西陸來的。”
“我說呢,明明是你家客人,還杜林杜林的叫著,我都以為你們家沒了禮數,卻沒想到是我錯了。”說到這里,這位年輕的女子向杜林微微一福:“見過杜林小先生。”
杜林點了點頭,然后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里面裝著三顆果子,那是自然比不得給皇帝與宰相的大小,但杜林覺得夠了:“小七叫你一聲戚家小姨,那我就送你一點小禮物。”
有人不知但有人知,所以不知的人看著知者驚呼,也明白這果子為什么能拿得出手。
于是原本就要脫口而出的某些話已經被他們彼此立即塞進了彼此的嗓子眼。
這戚家小姨看了看手里的果子,再看向杜林時,眼中已經有了一些警惕:“我先說好,這三顆果子就想讓老娘嫁人,那是不可能的,我喜歡燭龍,但不喜歡矮妖一樣的燭龍。”
對此,杜林輕笑。
“那倒不必,我有八九個老婆,她們之中有兔妖,有虎妖,有與我一樣的矮妖,更有人模人樣的大姑娘,真不缺你這么一個前胸貼后背的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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