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庭院,是以紅色的磚壘成的胸墻,紅磚是哥本哈根附近的磚廠燒的,它的縫隙間長著一些苔蘚,也許是為了防止什么小動物進出院落,畢竟哥本哈根有得有鼬類,浣熊和和二十多斤的三花豬。
只不過這用來防小動物的墻,如今已經成了爬山虎們的格斗場——這些藤蔓植物用它們的觸須纏滿了整個墻體,葉子們在墻頭堆疊如浪,風一吹,便有波瀾。
在靠路這一邊,還有一道鐵門,門倒是很新,這證明這個小樓是肯定有主人的。
如果只是這樣,倒沒有什么好看的,可真正吸引人的,還是放在墻根下的幾個藤條箱里。
只見在最左的箱子里種著番茄,細細的木架上,秧苗已經到頂,紅果皮上還有些許露水。
中央的藤條箱里,長有綠色的長葉片,那是胡蘿卜,哥本哈根人并不喜歡,但中部聯合的來客們喜歡——這可以讓杜林明白住在這里的新客到底來自何方。
右側的兩個箱子里長著卷心菜,種的挺大的。
有一個方型的陶缸在一旁,里面的水應該來自天空。藤箱縫隙間還有一些直接種在土里的韭菜,而旁邊鐵皮桶盛著自制堆肥,腐爛的菜渣和落葉在桶底醞釀著什么。
不過離得遠,倒是沒什么太過令人受不了的味道。
晾衣繩上掛著幾件衣物,杜林認出這應該是藝術學院的衣服,只能說人有盡時。
也許是看的時間久了,杜林懷里的小雪豹注意到了角落里藏著的橘貓,而后者死死盯著杜林懷里的小東西,在哈與不哈間苦苦求索。
最終,杜林幫它做出了選擇,他抱著小雪豹離開了。
順著走過大道,穿過小路,兩邊的小攤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果蔬。
杜林有些懷念——當初在這里的時候,他要么陪著梅琳達來這里買菜,要么陪著夏櫟來這里。
這里曾經是他的一個落腳點,但最終人是要往前走的,而有些事物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最重要的是,這座城市里,已經沒有什么人還記得杜林了。
命運讓人顛沛流離,說的差不多就是這般情景。
最終,杜林走到了希金斯·尤塔里的家門口。
和杜林在的時候一樣,大門鎖著,但門口的守衛看著他有些舉棋不定——雖然他們不認識了杜林,但杜林的外表告訴他們,眼前這位真的不好惹,畢竟眼前的可是東土真正的強大血脈,真打起來,眼前這位爺不一定會有事,但他們肯定會死在一開始。
所以杜林最終笑了笑:“希金斯應該不在家,我記得沒有錯,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到去永燃之巢。”
是認識希金斯少爺的人!
看守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認識少爺,還說的沒有錯,那肯定不是什么壞人了。
“您沒有說錯,少爺的確不在家,您要是想找他,的確就應該去永燃之巢。”
“我也找他沒事,就是今天順路走到了貴府大門這里,有些唏噓。”杜林一邊說,一邊拿出兩盒煙給了兩位看守,然后在他們的感謝聲中離開。
走在街道上,杜林有些唏噓——原來這就是被人忘記的味道啊,畢竟那兩個看守以前都見過杜林,甚至還會親熱的叫他杜林少爺。
有舍必有得,這世間萬事萬物,莫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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