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手,以兩個隆起的生命為中心,疊放在一起,形成一個穩固而充滿象征意義的三角。
拍攝孕婦照,整個過程,還是蠻順利的。
李鈺和凌妃為啥選這家,因為他們的雜志封面的那種高級感,做的很好。
況且湯劍鋒人在國外,一時半會回不來,兩人也不想等,索性就先拍了。
別管好不好,拍了再說,實在不行,等湯老師回來了,補拍一次嘍。
大概下午。
拍攝結束后,張杭送他們回去了。
在路上,張雨馨坐在副駕駛,從兜里拿出手機,遞給張杭:
“是程剛的電話。”
張杭微微點頭,接過電話。
程剛的話語,非常激動:
“張董,時機已到,可以收網了,我已經聯系好了那邊的董事之一。”
張杭淡淡的嗯一聲:
“那就收網吧,在那邊的行動,利落一些。”
“明白......”
阿蠻打車總部,那間象征著權力核心的最大會議室里,此刻彌漫的氣息比停尸房還要冰冷絕望。
巨大的環形會議桌旁,稀稀拉拉地坐著不到十個人。
除了雙目無神、仿佛一夜老了二十歲的劉鋒癱坐在主位上,其余的都是阿蠻出行的大小股東。
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像刷了一層白堊,眼神里充滿了驚恐、憤怒、茫然,以及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煎熬。
桌上沒有茶水,只有散亂的文件和幾張被揉成一團的紙巾。
空氣中彌漫著汗味、煙味和一種名為破產的恐懼味道。
會議室里死寂一片,只有墻上掛鐘秒針走動聲,像喪鐘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突然,會議室厚重的大門被猛地推開,撞在墻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阿蠻的cfo老錢,一個平時最注重儀態的老派財務精英,此刻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
他頭發凌亂,領帶歪斜,西裝皺巴巴的,額頭上全是冷汗,手里緊緊攥著一份薄薄的、卻仿佛重逾千斤的報告,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劉總!各位股東!”
老錢的聲音嘶啞尖利,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完了!徹底完了!現金流徹底枯竭了!賬上能動用的錢,連給總部大樓交下個月的電費都不夠了!”
嗡!
會議室里瞬間炸開了鍋!
股東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起來,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
“什么?!不可能!”
“老錢!你再說一遍?!”
“錢呢?昨天不是剛調集了最后一筆......”
老錢哭喪著臉,絕望地揮舞著手里的報告:
“昨天調集的錢全都用來發那見鬼的忠誠獎金和支付外地調車的天價運費了!剛才,工行、建行的電話都來了!明確告知,鑒于我司目前的經營狀況和市場評價,之前的貸款到期后,不再續貸!”
“不僅不續貸,還要求我們立刻開始償還部分本金!”
“還有那些供應商,鵬程他們帶頭的,幾十號人堵在樓下大堂!舉著橫幅要債!說今天拿不到錢就不走了!”
“保安快攔不住了!還有司機!司機們也來了!說忠誠獎金沒發全,抽成沒結算,也在樓下聚集討薪呢!”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