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飛快地低下頭,一滴淚珠砸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跡。
電梯無聲上升,狹小的空間里,蘇瑾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瘋狂擂動的聲音。
張杭的手指在她肩頭輕輕摩挲,每一次觸碰都讓她如同被電流擊中般僵硬。她緊緊咬住下唇,嘗到一絲鐵銹般的腥甜,才勉強抑制住喉嚨里即將溢出的嗚咽。
叮。
電梯到達頂層。
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腳步聲,卻讓蘇瑾感覺每一步都像踩在虛空中。柔和的壁燈投下曖昧的光暈,長長的走廊盡頭,是那扇即將吞噬她的房門。
張杭掏出房卡,磁卡感應器發出嘀的一聲輕響,在過分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
那聲音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蘇瑾心中名為恐懼的閘門。
“不,不要。”
細若游絲的哀求終于沖破了她的牙關,帶著濃重的哭腔。
她猛地抬起頭,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只能看到張杭模糊的輪廓和那雙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幽深的眼睛。
她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后退,雙腳卻像被釘在原地,徒勞地拽著張杭的衣角,那力道輕得像一片羽毛拂過。
張杭低頭看著她布滿淚痕、寫滿絕望的小臉,非但沒有絲毫憐惜,反而像是被極大地取悅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震動,笑聲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帶著一種殘忍的興味。
“乖。”
他的聲音刻意放得低沉柔和,卻像毒蛇的信子舔過蘇瑾的耳膜:
“都到這里了,怕什么?”
他手臂用力,幾乎是將蘇瑾半抱半拖地帶到門前。
咔噠。
門鎖彈開的聲音,如同某種終極審判的錘音。
張杭推開門,里面是總統套房奢華卻冰冷的玄關,光線昏暗。
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側過身,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將蘇瑾輕輕往前一送。
蘇瑾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踉蹌著跌入那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她下意識地回身,小手徒勞地伸向門外,仿佛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就在門即將關上的最后一瞬,走廊里最后的光線照亮了她最后的模樣
淚水縱橫交錯,大眼睛里只剩下空洞的恐懼和破碎的哀求,像一件即將被無情碾碎的琉璃器皿。
那副可憐到極致、無助到絕望的樣子,在門縫徹底合攏、將光線隔絕的剎那,定格成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
但是呢。
問題來了!
張杭從蘇瑾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演的成分。
張杭忍不住笑了:
“你啥時候還學會欲擒故縱了?”
蘇瑾臉上的委屈,頓時消散了很多,她嘴角動了動,面無表情的說了句:
“那你喜歡嗎?”
“不喜歡。”
“呵呵,口是心非的男人,你不就喜歡看我那樣嗎?為了取悅你,我很努力的在演了。”
“你不用演,因為你待會兒,會真的哭。”
張杭信誓旦旦。
陪著女朋友們的休閑時間,很快過去了。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