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那個繁華喧囂的地方,有他,還能讓女兒感受一下父親的氣息?
這個念頭讓她心尖微顫。
然而下一秒,長久以來筑起的心理防線立刻應激般豎起。
她猛地坐直身體,聲音刻意拔高,帶著一種刻意的疏離和抗拒:
“不去!”
“我這邊一堆事呢,項目卡在關鍵節點,哪有空跑魔都?”
“再說了,文歡認生,換個地方又哭又鬧的,麻煩死了。”
她一口氣說完,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面光滑的邊角,仿佛要借此壓下心頭那點不合時宜的動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唉。”
張杭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了然的、近乎誘哄的語調: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安總日理萬機,那,換個思路?敢不敢再對賭一把?”
“對賭?”
這兩個字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在安佳玲心頭激起漣漪。
一種久違的、摻雜著興奮和警惕的情緒迅速升騰。
她太熟悉張杭了,這家伙的對賭從來都是陷阱重重的游戲,偏偏又該死的讓人難以抗拒。
她穩住心神,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淡無波:
“你又想玩什么花樣?”
“老規矩,游戲。”
張杭的聲音透著輕松:
“贏了我,隨你開條件,輸了嘛......”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
“你帶著文歡,來魔都住幾天,短則三天,長不過五天,咋樣?”
“呵呵。”
安佳玲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提議:
“又打游戲?張杭,你是不是忘了以前我是怎么被你摁在地上摩擦的?沒點新意。”
她嘴上不屑,腦中卻飛快地轉著念頭。
魔都......女兒......幾天......這個賭注本身,對她而言就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此一時彼一時嘛。”
張杭毫不在意她的嘲諷:
“再說了,從開始到現在,你一次沒贏過我,怎么,安總現在怕了?不敢接招了?”
“怕你?”
安佳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陡然提高,帶著被激將的慍怒:
“激將法?幼稚!”
她停頓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用力敲擊了兩下,發出篤篤的輕響,像是在權衡,又像是在尋找反擊的武器。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
“行啊,既然你非要玩,那游戲我來選,我家金廈新出的頁游,叫《稱王》,國戰類,就玩這個,里面開一局國戰,一局定勝負,敢不敢?”
“稱王?”張杭的聲音里透出明顯的意外和遲疑:
“你家的游戲?玲玲,你這是不是有點太賴皮了?主場優勢也太大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