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哲,走了。”
他淡淡地吩咐,仿佛只是叫走一條完成任務的狗。
“是,杭哥!”
陳思哲立刻應聲,眼神警告地瞪了陳墨一眼,迅速跟上張杭的步伐,留下陳墨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拳頭緊握,,感受著前所未有的羞辱和一種隱隱的恐懼。
這個張哥,到底是什么來頭?
能讓陳思哲這樣,肯定有非凡的實力。
最主要的是,張杭那壓迫性的氣息,讓陳墨無比忌憚。
這個張哥,看上去挺眼熟,好像見過。
陳墨覺得,一定見過,應該是在哪個商會或圈子?
這基本可是實錘,對方不是什么裝出來的貨!
陳墨深吸口氣,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選擇了沉默。
圖書館恢復了表面的平靜,但那壓抑的沖突感和那個神秘男人帶來的強大氣場,卻深深烙印在了目睹這一切的學生心中。
而林清淺破碎的哭泣聲,似乎還隱隱回蕩在角落。
下午時間,很快過去。
張杭帶著陳思哲,去了自家的工地。
一個面積沒那么大的地方,正搭建著地基。
陳思哲有些好奇,這個地方,樓盤肯定不是,商場也不是,看上去像辦公的地方或者什么?
“張哥,這是?”
坐在賓利慕尚后排座,和張杭挨著的陳思哲問了句。
張杭淡淡的說:
“給我孩子們蓋的教育基地,一個私立育兒中心。”
嘶
陳思哲倒吸一口寒氣!
他聽說過,頂級富豪,會看重這種教育,往往送的是非常昂貴的私立學校。
卻沒想到,張哥竟然豪到了自己蓋一個學校的層次
我張哥太特么狠了!
跟著張杭,去工地的一個臨時辦公室,看了幾眼規劃,確定了細節后,張杭擺擺手,看了眼黃鈺彗發來的消息:
“去財大。”
夕陽將魔都財大的人工湖染上一層凄艷的金紅色。
白天的暑氣稍退,但空氣依然黏稠。
林清淺獨自坐在湖邊一張隱蔽的長椅上,背對著通往圖書館的小徑。
她蜷縮著身體,雙臂緊緊環抱著膝蓋,仿佛這樣能汲取一點點溫暖。
圖書館的沖突像一場噩夢,那張酷似程默卻又截然不同的臉,那充滿惡意和羞辱的話語,以及陳墨與陳思哲之間針鋒相對的敵意,在她混亂的腦海中反復沖撞,將好不容易筑起的一點麻木外殼徹底擊碎。
比白天更洶涌的悲傷和委屈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淺色的裙擺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她不是為了陳墨,也不是為了那個陌生的張哥,而是為了程默。
那個在她最孤獨、最需要精神寄托時出現的靈魂伴侶,那個才華橫溢、溫柔體貼的落魄藝術家。
他的離去,帶走了她世界里所有的光。
而白天那個男人的出現,像一把殘忍的刀,不僅撕開了她的傷口,還狠狠地撒了一把鹽。
野男人這三個字像毒蛇一樣噬咬著她的心。
巨大的委屈和不甘讓她渾身顫抖,壓抑的嗚咽聲從緊咬的唇瓣間溢出。
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里,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樹蔭下,黃鈺彗正安靜地站在那里。
黃鈺彗穿著簡約優雅的連衣裙,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