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必勝!”
酒杯狠狠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脆響,猩紅的酒液潑灑出來。
包間里充斥著狂放的大笑和充滿戾氣的叫囂,仿佛勝利已經唾手可得。
秦梓川在眾人的簇擁和奉承中,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鏡片后的眼神越發灼熱。
報復張杭帶來的快感,夾雜著對即將掌控局面的權力欲,讓他有些飄飄然。
江灣公館書房里,張杭面前的咖啡已經涼透。
他剛剛掛斷一個電話,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仿佛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曹文垂手肅立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凌云商會,爸爸當家?電視臺封殺?哈哈哈。”
張杭低聲重復著這幾個關鍵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雪茄尾部細膩的煙葉:
“秦龍,呵,秦梓川這小子,為了給我添堵,連他老子這張虎皮都扯出來了。”
他拿起桌上那份被張雨馨放在角落的爸爸在哪兒項目簡報,修長的手指在湘西古丈幾個字上輕輕點了點。
“老板,我們需要反擊嗎?”
曹文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電視臺那邊,要不要動用我們自已的關系去疏通?或者,在宣傳上提前造勢,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張杭抬眼,深邃的目光掃過曹文,那眼神平靜得可怕,讓曹文后面的話瞬間噎了回去。
“反擊?”
張杭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一種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漠然:
“為什么要反擊?”
曹文愣住了,不解地看著他。
“秦龍動用他老子的關系封殺我。”
張杭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殘酷的冷靜:
“這步棋看似兇狠,實則愚蠢,動用這種層級的關系網,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用得越多,露出的破綻就越多,反噬的力量就越強,我們按兵不動,靜靜看著就好,他們......呵,蹦跶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才會越痛,幾個廢物組成的商會,終究也是個廢物罷了。”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書房緊閉的房門,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實木,看到那個剛剛帶著一身性感與失落離開的身影。
他眼底深處,那絲玩味的光芒再次閃現,這一次,混雜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期待。
“至于節目本身......”
張杭的聲音放得更緩,帶著一種奇異的、掌控節奏的韻律:
“封殺?正好,省了我們前期宣傳的力氣,熱度,從來都是對比出來的,他們越是大張旗鼓,越是標榜正統,等我們的東西出來時,那份落差帶來的沖擊......才會更震撼。”
他放下簡報,身體向后靠進寬大的椅背里,重新拿起那支半熄的雪茄,輕輕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
“而且。”
煙霧繚繞中,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低沉而危險:
“這場鬧劇,說不定還能給我們張秘書......加把火,添點催化劑,讓她那點小心思,燒得更旺一點。”
曹文站在一旁,看著老板在煙霧后晦暗不明的神色,聽著那冰冷又帶著奇異算計的話語,只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
他忽然明白了,老板看的從來不是凌云商會那點跳梁小丑般的挑釁,他看的是一盤更大的棋,一個更深遠、也更危險的游戲。
而張雨馨......似乎也是這盤棋中,一枚被精心計算過位置、正被緩緩推向預定軌道的棋子。
大概沒過幾分鐘。
張杭手機響起。
是許君文打來的電話。
“張總。”
許君文打了招呼,聽到這個稱呼,張杭就知道,許君文在家里,并且身旁有長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