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
凌妃仰起臉,美眸流轉,帶著一絲狡黠和成熟女人的風情,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胸膛:
“只是覺得,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心癢難耐?憋得慌?要不要姐姐幫你去去火?”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刻意的誘惑。
張杭眼神一暗,低頭狠狠吻了她一下,帶著懲罰的意味,隨即又有些郁悶地松開:
“去什么火?狂風暴雨你受得了?”
凌妃吃吃地笑起來,指尖點了點他結實的小腹:
還狂風暴雨呢?某人啊,我看這實力有點跌退哦?不知道還行不行了?”
張杭臉色一黑,咬牙切齒:
“看來真得抽空去健身房練一練了!”
實力后退這事兒,張杭倒是也承認。
還記得,當年和凌妃那會兒,哪次不是一睜眼,就過了半個多小時?
凌妃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窗外的燈火映照著她幸福滿足的臉龐,也映照著張杭眼中那志得意滿、卻又帶著一絲被質疑后燃起斗志的光芒。
勝利的狂歡,以這樣一種曖昧而溫馨的方式,在江灣公館的頂層悄然彌漫。
而另外一個城市,風暴正在醞釀。
京都,凌云商會包下的那間頂級私人會所會議室。
厚重的天鵝絨窗簾被拉得嚴絲合縫,將外面紙醉金迷的璀璨夜色徹底隔絕,卻絲毫阻隔不了室內那如同實質般沉重、幾乎令人窒息凝滯的低氣壓。
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出冰冷的白光,無情地傾瀉下來,將圍坐在長條黑檀木會議桌旁的五張臉映照得一片慘白,如同石膏面具,只有眼底深處翻涌著各自不同的驚濤駭浪。
墻壁上的巨幅屏幕還停留在幾份剛打印出來的、墨跡仿佛還未干透的報告上,每一個數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每個人的視網膜上:
爸爸當家第三期收視率:0.89%,斷崖式下跌。
爸爸在哪兒第三期收視率:2.76%,同時段全國第二,江州臺歷史記錄。
網絡輿情分析報告。
關鍵詞虛假、水軍、翻車關聯度98%指向爸爸當家。
真實、感動、爆笑關聯度95%指向爸爸在哪兒。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贊助商乳業關于解除冠名合作及索賠的初步函告。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鉛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腥甜和冰冷刺骨的寒意。
桌上昂貴的骨瓷咖啡杯里,早已冷卻的液體表面沒有一絲漣漪。
陳墨坐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癱在寬大的真皮座椅里。
他面前的手機屏幕剛剛熄滅,但父親那暴怒的、帶著濃重廣城口音的咆哮聲似乎還在密閉的空間里嗡嗡回響,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在他臉上:
“撲街仔!敗家精!引進個冚家鏟嘅節目!把你老豆一年搏命賺嘅錢都蝕曬!你嘅賬戶即刻凍結!所有卡停曬!即刻死翻嚟同我講清楚!講唔清我打斷你腳骨!”
他放在桌下的手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昂貴的定制西裝下擺被無意識地攥緊、揉搓,皺得像一團破布。
從云端跌落深淵,只需要一期節目的時間。
家族的支持,他賴以在圈子里呼風喚雨的資本,一夜之間,煙消云散。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住心臟,他幾乎能聽到自已血液凍結的聲音。
董明峰坐在陳墨旁邊,眼神躲閃飄忽,坐立不安,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在冷光下閃著油膩的光。
他剛剛也接到了林威的電話。
沒有什么職責,但說明了他們做的不夠好,壓力太大了。
秦梓川端坐在主位,背脊挺得筆直,但臉色鐵青得嚇人,下顎線繃得像一塊堅硬的巖石,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