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旦清晰,竟帶來一種扭曲的輕松感。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不再需要偽裝,不再需要背負道德的十字架。
她只需要享受此刻,享受張杭帶給她的極致體驗,享受這種危險的、禁忌的純粹關系。
她的眼神逐漸變了。
迷茫和掙扎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點自暴自棄的、近乎妖冶的魅惑。
她微微側過頭,對著鏡頭,嘴角勾起一個連她自已都陌生的、帶著挑釁和誘惑的笑容。
她甚至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自已微張的紅唇。
“對......就是這樣......”張杭的聲音帶著一絲贊賞的沙啞,攝像機穩穩地對準她:
“真性感,晚棠,你天生就該被這樣記錄,記住這種感覺,記住你是自由的......”
他放下攝像機,向她走來。
這一次,蘇晚棠沒有退縮,反而主動迎了上去,雙臂纏繞上他的脖頸,動作帶著一種放縱的熟稔和破釜沉舟的決絕。
“不被發現......就不算......”
她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像是在催眠自已,又像是在確認這份扭曲的契約。
張杭低笑,吻住她,動作帶著勝利者的掠奪性和掌控欲。
“當然,寶貝。”
他在唇齒間低語:
“這只是我們之間最純粹的秘密。”
在張杭熟練的引導和攝像機幽冷鏡頭的注視下,蘇晚棠徹底放棄了抵抗。
她配合著,甚至帶著一種近乎表演般的主動,將所有的掙扎、愧疚、道德感都拋諸腦后。
錄像的輕微嗡鳴,都像一針強心劑,讓她在墮落的快感中沉溺得更深。
破罐子破摔,竟是如此輕松。
她閉上眼,任由自已沉淪在這由謊言、欲望和被扭曲的純粹編織成的旋渦里。
明天?
明天的蘇晚棠,會重新扮演好現實的角色。
至于今晚這個沉淪在攝像機前、沉淪在張杭懷抱里的女人。
就讓她只存在于這個隱秘的、不被發現的空間里吧。
不被發現,就不存在。
她如此告訴自已,仿佛找到了唯一的救贖,哪怕這救贖的基石,是更深的自欺與泥沼。
第二天上午。
蘇晚棠醒來。
頭痛欲裂,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般,每一處關節都在叫囂著酸痛。
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只殘留著張杭身上特有的、清冽又帶點侵略性的須后水味道和情欲的氣息。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酒店便簽,上面是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的幾個字:
珍重,勿念,愛你的杭。
她撐著仿佛不屬于自已的身體坐起來,昨夜瘋狂的記憶碎片洶涌回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更加猛烈。
一切歷歷在目,帶著灼人的溫度。
巨大的、無法填補的空虛感和比之前強烈百倍的、沉甸甸的愧疚瞬間將她徹底吞沒,窒息感撲面而來。
她捂住臉,滾燙的淚水無聲地洶涌而出,滑過指縫,滴落在昂貴的絲綢被面上。
我到底在做什么?
蘇晚棠,你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是個無可救藥的壞女人!
自我厭棄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
手機嗡嗡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