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清柔快要忍不住再次開口時,產房的門突然被從里面打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綠色手術服的助產士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在柔軟藍色襁褓里的嬰兒走了出來。
她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目光掃過眾人,落在張杭身上。
“恭喜張先生!母子平安!是個健康的小公子!”
助產士的聲音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喜悅。
“呼。”
不知道是誰,長長地、清晰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凝固的空氣瞬間流動起來。
張承文松了口氣:“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
王彩霞心疼的眼眶微紅:“可算是生出來了。”
沈清柔第一個沖了上去,臉上瞬間陰轉晴:
“男孩?太好了!微微怎么樣?”
“產婦有些脫力,但狀態還好,正在清理縫合,稍后就能出來。”
助產士解釋道,同時小心翼翼地將襁褓遞向張杭:
“張先生,您看看小少爺?”
張杭走上前,動作罕見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柔軟的小包裹。
襁褓里的嬰兒皮膚還帶著點紅皺,閉著眼睛,小嘴微微嚅動,稀疏的胎發貼在頭皮上。
他那么小,那么脆弱,卻在張杭有力的臂彎里沉睡著,仿佛找到了最安穩的港灣。
張杭低頭凝視著懷中的兒子,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如此柔軟的光。
混雜著血脈相連的悸動和沉甸甸責任感的情緒,悄然彌漫開來。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用指背極其輕柔地碰了碰兒子溫熱嬌嫩的臉頰。
“張先生,小公子出生時間是凌晨2點10分,體重6斤6兩,身長50厘米,各項指標都非常好。”
助產士在一旁輕聲報著數據。
“6斤6兩,50厘米。”
張杭低聲重復了一遍,抱著兒子的手臂又緊了緊,仿佛要確認這份沉甸甸的生命存在。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圍攏過來的眾人,最后落在旁邊一個早已架好專業攝像機、正對著他們拍攝的杭柔傳媒工作人員身上。
“拍清楚點。”
張杭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攝像師立刻將鏡頭穩穩地對準了抱著嬰兒的張杭。
張杭抱著襁褓,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懷中的兒子更清晰地呈現在鏡頭前。
他面對著鏡頭,深邃的目光穿透鏡頭,仿佛在看著未來無數的觀眾,又仿佛只是在對著懷中的兒子低語。
他的聲音低沉、清晰,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感和難以言喻的力量感:
“微微,你辛苦了,你很偉大。”
“這是我們的兒子,張文華。”
他清晰地念出這個名字:
“華之一字,不僅是才華橫溢四字的順序,也同樣取自楚辭芳與澤其雜糅兮,羌芳華自中出。”
他略微停頓,目光落在兒子沉睡的小臉上,眼神柔和了些許,但語氣依舊帶著一種掌控命運般的篤定和期許:
“此字,寄望吾兒,如初生之芳草,于世間雜糅紛擾之中,亦能秉持本心,綻放獨屬于你的璀璨光華。光華內蘊,卓然自立,愿你一生,光華自出,不負此名。”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引經據典,字字清晰。
那瞬間,他身上散發出的不再是商海巨鱷的冷厲,而是一種屬于父親的、深沉如海的力量與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