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文在心里默哀了兩秒鐘,開始配合她的工作。
溫玲開始提取尸體體內的米青液,毋庸置疑,張小英生前遭受了侵犯。
溫玲先是在張小英體內提取了兩根無菌棉拭子,一根是用來顯微鏡初篩,第二根是用來dna備份。
城北分局做不了dna,只有省廳才能做。
接著,她又在臀部里提取,也就是直腸,包括大腿內側、口腔等地方。
溫玲的動作緩慢、細致,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便叫楊錦文掏出紙巾,給她擦擦汗,以免汗液污染現場。
楊錦文看著她的工作,緩緩道:“溫法醫……”
他話還沒說出口,溫玲瞪了他一眼:“擦汗,別叫我溫法醫,叫我玲玲。”
這不是剛擦了汗嗎……楊錦文咳嗽兩聲,閉了嘴。
溫玲沒放過他:“你剛想問什么?”
“沒事兒,我就想問問能不能從市局申請一臺多波段檢查燈,有了這個,你的工作要輕松一些,而且細小的痕跡,也能看得見。”
“哈。”溫玲笑了一聲:“我倒是想,市局就只有一臺,跟寶貝疙瘩似的,有的市局一臺都沒有。”
楊錦文點點頭,這玩意在他前世時,隨便哪個縣局都有,不過現在是97年,刑事科學技術還沒那么發達,設備精貴的要死,連微量元素都做不了。
這也導致很多犯案人員逍遙法外,很多年后,經過指紋、或是dna比對,才把人給抓住。
別看溫玲提取的這么細致,城北分局會不會拿去檢驗dna,需要分管領導簽字才行。
在97年,dna單次檢測的成本約為3000-10000元,而且僅限重大案件使用。
普通人月工資五百塊錢不到的年代,可想而知,這是多大的一筆費用。
溫玲在地上蹲了兩個小時,腳都蹲麻了,楊錦文給她擦了幾十次汗,但擦的并不專心。
好幾次把紙巾觸到了她的耳根,搞得溫玲癢癢的,恨不得給他一小拳拳。
楊錦文并不是不專心,而是一直在盯著張小英手腕看,琢磨著勒痕。
溫玲完成手里的工作,艱難的站起身,楊錦文趕緊扶了她一把。
“找人把尸體抬走。”
張磊點頭,去外面叫人。
這時,楊錦文才有時間仔細觀察整個兇案現場。
這個房間接近三十平米,右側墻面是窗戶,窗戶是封死了的。
玻璃上貼著泛黃的報紙,其中一張報紙上寫著這樣的新聞標題:【第3屆亞洲冬運會圓滿閉幕】,這是96年的事情。
左側靠墻的地方擱著一張雙人木床,上面掛著碩大的蚊帳。
蚊帳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頂棚上面落滿了灰塵和飛蟲的尸體。
除此之外,這個房間再也沒有其他值錢的家具,連衣柜和桌子都沒有。
楊錦文繞過床尾,突然發現這張床并沒有靠墻,而是留著一米寬的縫隙!
在里面靠著床頭的位置,竟然放著一張用竹篾編制的嬰兒床。
看到這個,楊錦文瞳孔一縮,急忙轉過身,望向兩個民警正在搬運張小英的尸體。
她死前的姿勢是匍匐狀,腦袋朝向門口,并且離門檻只有一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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