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國華和市局兩位領導離開后。
鄭康把楊錦文拽到屋外,接著剛才的話題:“錦文,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楊錦文再次拿出張小英手腕的勒痕,并且還把硬殼筆記本翻開,空白的紙張上是臨摹出來的勒痕印記。
“師父,您瞧瞧這個?”
鄭康把這幅臨摹畫拿在手上,跟著照片仔細比對。
片刻后,他抬起頭來:“這……這是……”
這種繩子捆綁的方式是非常有規律的,但他卻叫出名字來。
楊錦文回答道:“這個叫八字結!”
“八字結?”
楊錦文點頭,他返回屋里,找到一段麻繩,再次出來后,他向鄭康抬了抬下巴:“您把雙手伸出來。”
鄭康抬起手來,雙手捏成拳頭,舉在胸前。
楊錦文想了想后,把繩子折成兩股,然后在繩索中部先打個八字結,繩頭順著結從反方向穿過繩索的末端。
緊接著,他一下子套住鄭康的雙手手腕,調整后拉緊。
鄭康手腕被繩子一擠壓,瞬間嵌進了肌肉里。
他慍怒道:“你小子輕點。”
楊錦文離開他跟前兩步,拿出張小英手腕勒痕的照片,遞給他看:“您瞧瞧,是不是這種綁法?”
鄭康兩相對比,驚訝道:“是這樣,沒錯!你怎么知道這個的?”
楊錦文搖頭:“這不重要。”
這種八字結的捆綁方式,楊錦文再熟悉不過,因為在前世時,攀巖愛好者就是用這種方式利用繩索。
但是在97年,安南市根本就不會有攀巖這種運動項目。
“師父,只要是人,他就會有肌肉記憶!兇手在犯案過程中,對張小英進行捆綁時,用的這種繩子的打結方式,肯定是他平時生活中、或者是以前經常會用到的!
再加上撬門用的扁平撬棍,兇手的側寫畫像是不是就出來了?”
一聽這話,鄭康的瞳孔放大,他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這是你一個人分析出來的?”
楊錦文點頭:“昨天整個晚上,我都在想這事兒。”
鄭康怔怔地說不出話來,自己徒弟這套打法,可并沒有依賴市局的精密設備勘察出來,而是根據兇案現場的線索,僅憑自己的閱歷和智慧推導出來的。
就算是現在還無法印證他的猜想,但鄭康覺得楊錦文的思維方式是沒錯的。
能鍛煉出這種思維方式的,老刑警里都找不出來幾個來。
貓子這種純新兵蛋子更不用說了。
但這會兒,鄭康看見楊錦文面色猶疑,似乎還有什么話要說。
“別藏著掖著,跟師父你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那好吧。”楊錦文點頭,把他手腕的繩索解開,然后再拿出張小英手腕勒痕的照片,遞給鄭康。
“師父,通過這張照片,您還能看出什么來嗎?”
鄭康聽他這么說,正了正臉色,打起精神,專注地觀察著照片上手腕的勒痕。
半晌后,他睜大了眼:“沒有摩擦傷?”
楊錦文頷首:“是,不僅沒有摩擦傷,而且一般被害人在被兇手捆綁時,都會下意識地掙扎,但張小英并沒有。”
鄭康抬起臉來:“為什么會這樣?”
說完后,他神色一變:“熟人作案?那兇手為什么要撬門?”
楊錦文搖頭:“我也不清楚。”
一個不好的猜想浮現在了鄭康的心里,他咬了咬牙:“走,咱們先去見孫路。”
楊錦文跟在他的身后:“不把這些線索告訴何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