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溫墨在柳樹胡同下車,付了車費后,他走到路邊停著的北京吉普,打開后座車門。
何金波趕緊讓了一個位置給他。
緊接著,江建兵、徐國良和貓子從后面那輛桑塔納下車,跑到吉普車邊。
溫墨坐下后,開口道:“出事兒了,上午十一點三十分,大北街儲蓄所被搶。
三名蒙面歹徒,手持56式,打死一名警衛,搶走三十五萬現金,最后騎著兩輛摩托車,向南橋逃竄。”
眾人嚇了一跳,不斷地眨眼,吞咽唾沫。
江建兵罵了一句:“還真讓這幫龜孫子干成了!”
何金波道:“不是……東安市局不是已經加強防范,展開排查了嗎怎么還會讓張天橋他們得逞”
溫墨搖頭:“他們動作太慢了。”
坐在方向后面的楊錦文,拿出剛買的地圖,仔細看了看后,皺眉道:“南橋南橋就在南城街道的盡頭,跟我們這里是相反的方向。”
溫墨點頭:“沒錯,羅支隊長正帶人去南橋那邊排查,希望能抓到人。”
徐國良問道:“那咱們怎么辦繼續在這里耗著”
溫墨剛要說話,楊錦文開了口:“溫支隊,咱們得趕緊通知東安市局,如果還沒張貼李天全和雍萬財的通緝畫像,那就先別貼了,得趕緊把通緝畫像撤下來。
張天橋他們蒙面搶劫,肯定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到了他們的身份信息。
一旦張貼通緝令,讓他們看見了,肯定會跑,可能還會釀成其他案子出來。”
何金波一拍膝蓋:“沒錯,這個時候,正是他們最興奮的時候,如果打草驚蛇了,人一旦跑去外省,那真的要追逃了!”
溫墨用手心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記性,要不是楊錦文提醒,還真出了岔子。”
當即,溫墨拉開手提包拉鏈,掏出大哥大,給羅兵打去電話。
羅兵很久才接聽電話,這會兒他應該是在南橋那一帶。
溫墨把事情和他講了一遍,羅兵也有些后怕,忙中極易出錯,他也沒想到這一點。
同時,他給溫墨提供了一條已經偵查到的線索。
張天橋等三名歹徒使用的兩輛摩托車,已經找到。
半個小時前,有人看見,三名歹徒把一輛本田145和一輛錢江摩托車,推入了河里。
除此之外,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脫了下來,用衣服卷著石頭,丟進了河里。
也就是說,張天橋等三人把作案用的摩托車銷毀,再改頭換面,這肯定是怕警察以此查到自己。
接著,這三個人步行離開,不知去向。
溫墨放下大哥大后,楊錦文已經把東安市的市區地圖鋪在了方向盤上。
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鋼筆,在南橋一線這個位置畫了一個圓圈。
鄭康湊過去,看了看后,開口道:“南橋一線這個位置,剛好在我們這片區域的對面。”
江建兵問道:“那咱們怎么辦也去南橋”
溫墨搖頭:“我還是傾向于咱們之前的分析,這個張天橋肯定在這一帶活動,不會走遠。”
何金波回答說:“可是咱們現在把這里幾乎都走遍了,拿著他們的畫像,問了個遍,沒人發現他們的蹤跡啊。”
鄭康搖頭:“也不一定,這四條胡同里,情況復雜,咱們是白天查的。也許,張天橋他們晚上才出來活動,譬如說發廊,夜宵攤這些地方。”
徐國良皺眉:“老鄭,不會吧這三個人搶了三十五萬現金,難道還敢留在市內是我的話,早就跑了。”
楊錦文搖頭:“第一,他們并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身份信息,第二,東安市局支隊傳來的消息,他們搶劫逃跑后,把摩托車推入了河中,這不像是打算要跑的樣子。”
楊錦文在地圖上又畫了一個圓圈,拿給他們看:“搶劫發生后,市局支隊幾乎是一個多小時才趕過去。
大北街儲蓄所距離南橋六公里,這期間,根本就沒有警察追他們。
也就是說,張天橋他們是有恃無恐的,我琢磨著他們興許會回到自己老巢,至少今天夜里,他們會回去。”
說完后,楊錦文看著車窗外亮起的霓虹燈光,此時已經是暮色四合,白天沉寂的柳樹胡同,一下子熱鬧起來。
楊錦文喃喃道:“今天夜里,就是抓捕他們的機會,如果他們明天要跑,那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先分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