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橋吐出一口氣,回答道:“打掉了。”
“打的誰”
“今天上午,儲蓄所里的一個警衛。”
“除了那把56之外,李天全和雍萬財身上還有沒有槍”
張天橋點頭:“李天全的槍被我拿了,就是被你們繳獲的這把,雍萬財手里還有一把雙管獵槍。”
溫墨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你有沒有說實話”
張天橋冷笑一聲,看了看李海波:“他剛對我說,到我被法院判決之前,能好吃好喝供著我,你們說話算數嗎”
溫墨頷首:“只要你講的是實話,能作數。”
“我說的也是實話。”
溫墨站起身:“找人把他看著,張隊,羅支隊什么時候到現在要立即對柳樹胡同進行布控,為了避免傷及無辜群眾,盡量疏散紅巖樓里的住戶。”
張天橋點頭:“支隊長馬上就到。”
溫墨揮手:“走,我們先過去。”
這時候,張天橋突然喊道:“等一等。”
溫墨轉過身來,眼神凌厲:“你還有事兒要交代”
張天橋抿了抿嘴:“我就想問問,你們為什么那么快就查到我們了按道理來說,你們公安動作沒那么快。”
李海波冷笑道:“你好奇心挺重的。”
溫墨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你聽好了,我們是安南市刑警支隊的,千里迢迢過來,并不只是為了抓你一個人!”
“安南市”
張天橋聽見這個地名,雙眼圓睜,腦袋充血,差點暈了過去。
“狗日的,這兩個殺千刀的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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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樹胡同,紅巖樓五單元,二零四。
屋子里一片漆黑,窗戶拉的嚴嚴實實,外面的燈光一點都透不進來。
只有兩個紅彤彤的小火點在燃燒著。
其中一個小火點劇烈燃燒了一下,隨著一口氣吐出來,雍萬財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
“天全哥……”
站在窗戶邊的李天全也跟著吸了一口煙,聲音甕聲甕氣:“什么事兒”
“三十四萬,再加上我們之前搶的那十萬塊,總共有多少錢來著”
李天全皺眉:“老雍,你什么意思”
雍萬財沉默了幾秒,而后回答道:“四十幾萬,我們兩個平分,能拿到二十萬……”
聽見這話,李天全嚇了一跳:“你想獨吞”
“難道你不想嗎天全哥,咱們多少年沒跟家里人聯系了我們出來是干啥的不就是為了錢嗎
張天橋信誓旦旦地說,大北街儲蓄所里有一百萬現金,我們三個人能分到三十幾萬,干完這一票,至少一輩子衣食無憂。
但現在呢咱們倆才分十一萬,加上之前搶的大巴車,也才十六萬。
這都不說了,張天橋肯定還會帶著我們去其他地方干一票。
天全哥,我倆再繼續跟他干下去,要是被公安盯上,那可是沒命這錢了。”
李天全沒有吱聲,黑暗中,他抬起手,把香煙拿到嘴邊,深吸了一口,香煙燃燒了一大截。
雍萬財繼續道:“再有,咱們失算了,不該聽張天橋的,白天搶了錢,我們第一時間就該逃出去!
他還帶著我們回到這邊來,這不是明擺著想要害死我們嗎
現在外面大把的公安查我們,這些人跟豺狼一樣的,嗅覺很靈敏,就說張天橋用的那把槍,公安遲早會查到他身上。
查到他,就能查到咱們,所以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等他了,直接拿錢走人!搶來的這筆錢,咱們也分了,一人拿二十幾萬回家,這樣不好嗎”
李天全皺著眉:“咱們這樣干,壞了江湖規矩,以前勞改的時候,咱們可是發過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