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扒拉看了看屋里站著的幾個人,回答道:“現在不方便和你講。”
“那在門外等一會兒。”
她可能覺得語氣有點重,指了指旁邊:“你們可以去接待室坐一坐。”
蔣扒拉就不愛吃知識分子這一套,直接就進門了。
他向其他人道:“我說各位,我們正有天大的急事,麻煩你們先出去,我們找雍紅女士談一些人命關天的事情。”
這話一出口,就把幾個人給震住了。
楊錦文、貓子也都進了門,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富云還把門關過來,做出要轟趕的姿勢。
雍紅從來沒見過這么沒禮貌的人,憑借她多年的經驗,一看眼前這四個人,不是混社會的,就是公安,只有這兩類人不太講規矩。
“你們先出去,半個小時再來。”
“主任,要不要我留下來”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問道。
“不用。”雍紅很有氣概。
“那行,我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們。”
臨走之前,這幾個人狠狠瞪了一眼蔣扒拉他們。
富云把門關上,雍紅背靠辦公桌的邊緣,雙手抱臂,冷冷地盯著他們:“說吧,你們公安找我有什么事”
楊錦文并不意外對方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他出示證件,道:“我們是刑警隊的,胡愛華是不是你們辦公室的”
“刑警隊”
雍紅臉色變了,刑警隊找上門,可都是重案命案。“證件給我看看。”
楊錦文把證件遞給她,繼續道:“雍女士,咱們談話之前,我先把性質給你說清楚,你是知識分子,應該知道我們來,不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請你一定要配合我們調查。”
雍紅把證件還給他,并沒有糾結楊錦文是城北刑警大隊的,而是反問道:“胡愛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這個現在不能和你說,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胡愛華的具體情況,他家住哪里父母是誰,叫什么名字他是哪一年入職電視臺的”
雍紅搖了搖頭:“你不說清楚,那我就無可奉告。”
“你……”蔣扒拉抬起手,想要指她,但想了想,又把手放下。
雍紅繼續道:“公安同志,你們要搞清楚,即使你們是刑警隊的,但你們也接受我們媒體的監督。我們新聞工作者做的事情,就是把真相告訴老百姓,你不說清楚,我就不會配合你們。”
這就是九十年代,這些搞新聞的學的都是西方那一套,很難搞定。
楊錦文道:“雍女士,剛才我們已經說清楚了,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自己可以去想,但我們不能直接告訴你,你應該明白了吧”
雍紅眼里閃著光:“他是強(女干)誰了還是致人重傷了”
見楊錦文四個人臉色鐵青,沒有回應,她放下了抱在胸口的手臂,咽下一口唾沫,問道:“胡愛華殺人了”
楊錦文眨了一下眼。
“天啊,我的天!”
雍紅被嚇著了,撫著胸口:“他真的殺人了!”
雖然她沒有直接得到回答,但很明顯,這就是答案。
她繞回辦公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指著沙發:“你們坐,先讓我緩一會兒。”
楊錦文立即道:“雍女士,情況緊急,咱們先談。”
“好,好,我馬上就來。”
雍紅用紙巾擦了擦嘴,走過來,坐進單人沙發。
她長出了一口氣,道:“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胡愛華是90年入職的電視臺,當時是接替的他父親胡書生的工作,他爸以前是一個放映員,就是給鄉下放電影的那種。
胡愛華在總控室干了六年,主要是負責設備維修和電視劇轉播的一些后勤工作,但他愛好攝影,自己還買了一套攝影器材。
平時沒事,他就喜歡出去找素材,拍完了照片后,還拿給我們編輯部,問能不能供稿。
起初,他拍的也就那樣,不符合我們的審美,不過后來,他拍了一些動物的照片,技術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