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城北、城南、嘉興三分局的刑警大隊齊聚在市局的大會議室。
從開會的地方,就已經說明了市局對這個案件的重視程度。
楊錦文和貓子照樣沒有位置可坐,他們跟其他刑警隊的人那樣,站在自己大隊長和隊副的身后,像是某個堂口的小弟。
何金波、鄭康;城南的嚴斌;嘉興的柴濤,像是港島黑社會電影里的老大,你瞪著我,我盯著你,就差桌子中間擺一個清水火鍋,打打邊爐。
不同的是,電影里的黑社會不用記筆記,何金波他們桌子前,規規矩矩的放著筆記本和資料,準備隨時記錄。
溫玲穿著白袍,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她站在幻燈片前,對著幻燈片開口介紹。
“我們經過一晚上的奮戰,現在初步勘驗出了這七名死者的死因。
七名死者,分別是五名男性,兩名女性。致死原因,皆是腦袋遭到了重擊……”
溫玲指了指自己后腦勺和前額的位置,繼續道:“傷口大概都在這些位置,因為尸體遭到了大火燒毀,所以表面挫傷看不出來。
我們開顱之后呢,通過對顱骨的鑒定,從傷痕情況判斷,兇手作案的工具,應該是一把圓頭錘。
我們觀察到,其中有幾具尸體,前額的位置,發現了同心圓骨裂的現象,由此判斷兇器是一把圓頭錘。
這個要你們刑警隊自己去判斷,兇手作案時,也有可能拿的是羊角錘。”
何金波咂嘴道:“用錘子殺人?不是用刀?有沒有槍傷?”
如果能證明槍殺的話,從子彈口徑、或者是從彈道測試,就比較容易找到槍,找到槍就能找到人。
而且如果是槍殺的話,也能把犯案人的范圍縮小一些,畢竟敢私藏槍支,或者進行仿造、販賣,就那么一小戳人。
溫玲搖頭:“他們身上沒有槍傷,只有鈍器擊打的傷痕。”
坐在旁邊的馬博明也道:“現場沒撿到子彈殼,不是槍殺案。”
楊國昌瞪了一眼何金波:“等溫法醫先說完,別打岔,一會兒再問。”
何金波連忙點頭,轉過頭,卻看見柴濤正向他眨眼。
何金波咧開嘴,做了一個口型:“滾!”
溫玲看了看站在墻角的楊錦文,翻了一個白眼,繼續道:“我們昨天晚上找到死因之后,就對七具尸體進行了開顱,進行傷痕鑒定。
性,就是倒在門口那具尸體。
致命傷是在前額,然后是眉骨,鼻骨,全部碎裂,他被兇手重擊了五下,整個臉部塌陷。
2號尸體,女性,就是床上被棉被包裹著的那具尸體。
我們剝離了她身上被大火焚燒的棉被,發現她死前是被脫掉衣服的。
衣服就在棉被里,所以我們推測她生前,可能遭遇了侵犯,因為被大火焚燒過,無法提取到體液這些生物檢材。
她的致命傷在枕骨這個位置,就是我們常說的后腦勺,被兇手重擊了兩下,擊打的這兩下,都在同一個位置,沒有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