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哭訴道:“別,千萬別!我求求你們,我一家子就靠這個診所吃飯,你不是要我一家子的命嗎我說錯話了,我該死,別斷我生路啊。”
說完,老板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臉上扇。
溫墨趕緊把他拽起來,語氣和善了一些:“你有沒有行醫資格證”
醫生不說話,只是哭。
“你得去考一個,不然,只能讓你關門,你做的是人命關天的生意,人死在你的診所,人家不找你麻煩
我就直接和你說吧,我們來的及時,那女孩要是死在這里,她家里人找來,你跑不掉。
我們要抓的就是她哥,她哥是一個亡命徒,你把他妹妹醫死了,這小子絕不會放過你。
所以,你最好掂量掂量,我是在幫你,你一家要活,病人也要活,你聽明白了嗎”
醫生想著那個左半邊臉被大火燒過的年輕人,心里一個激靈,忙點頭。
“我曉得,我曉得……”
“那好,就這樣。”溫墨放開了他。
這時候,何金波從外面跑來:“五羊鎮派出所反饋,他們那兒確實有這兩個人,住離五羊鎮不遠的一個村子里。”
溫墨問:“要不要給你們支援”
何金波搖頭:“我們人夠了,再說,還有五羊派出所幫忙,抓兩個人而已,沒事兒。”
其他案子的話,何金波也就接受了,但今次這個案子,除了城北大隊,誰也不許插手,這不是功勞的問題,而是晉升的問題!
往市里提一個副支隊長職務,城北分局得空出多大的位置來大家都能往上提一提!
楊錦文想要說些什么,何金波大手一揮:“事不宜遲,趕緊上車,天亮之前,把人抓了,帶回市局,給溫支隊交差,動作快!”
他一吆喝,老幫菜們開著三輛車,直奔嶺蒙縣。
溫墨回到車里,拿出大哥大,想了想后,給嘉興分局的柴濤打去電話。
“喂,老柴”
“啊溫支隊,您有事兒”
“這么晚了,你還沒睡”
“溫支隊說笑了,楊局要求一周破案,不然省廳就要下來人,再怎么,我們也得給市局頂著啊。”
“辛苦了。”
“對了,溫支隊,你有啥事兒”
“你們現在查到哪兒了”
柴濤回答道:“嘉興區這片的加油站,我們都查過了,抓了一批油耗子。有一個姓陳的油耗子,這老小子有一伙人,常年在國企大廠這些單位,買通單位的司機,偷汽油出來賣。
這些人把油罐埋在地窖里,他們有好幾個地窖呢!
我們挨個審了,他說每個月都會丟一些汽油,懷疑是自己手下黑吃黑,我們正在查這條線呢。
我琢磨著,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肯定能排查到火燒招待所的汽油來源!”
柴濤在電話里很是興奮,他忍住沒往下說,其中有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只有他們嘉興刑警大隊知道,所有人被勒令,誰要是往外講,就扒掉誰的衣服。
陳耗子地窖的油罐里,每個月不多不少,剛剛好被偷了十五升左右的汽油,這剛好是火燒招待所的用量。
溫墨聽完后,笑了笑:“你們嘉興刑警大隊,干的好啊!”
聞言,柴濤差點笑出聲來:“這都是平日里,溫支隊和楊局教導有方,我們大隊也是嚴格遵守市局的辦案精神……”
溫墨打斷了他的話:“你們那邊能分出一隊人嗎”
“啊可以倒是可以……”
溫墨又打斷了他的話:“分一隊人出來,全部帶槍,去嶺蒙縣,跟何金波他們匯合。”
柴濤嚇了一跳:“老何他們在嶺蒙縣干啥又有大案”
溫墨回答道:“招待所縱火殺人案的兇手,何金波他們已經找到人了。但人不在市區,我怕出現意外,你趕緊的,多帶人,警用器械都帶上。”
頓時,電話那頭沉默了。
溫墨聽不見聲兒,感覺像是在和宇宙深處的某個聲音對話,只剩下虛無縹緲的雜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