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皺眉,而后又舒展開,回答說:“他和那些乘客聊的來。”
“乘客?”
“是啊,就每天坐公交車那些人。”
“都有誰?”
方媛有些苦惱:“這要我怎麼說,反正就是早起上班的那些人,或者是進城賣菜的那些菜農。
我們六路公交車終點站是在城郊的水田壩,每天早上去了那里后,有很多背著背簍丶挑著扁擔的菜農進城賣菜。
有的年齡比較大,趙哥有時候會幫他們把背簍和竹簍放好,或者是幫他們提上車。”
楊錦文望向外面的夜空,夕陽落下,十二月的風灌進脖子很冷,冬天黑的早,夜色開始籠罩。
“行,謝謝你啊。”楊錦文道了一聲謝,又叮囑說:“今天的談話,你別對其他人說,也不要講給趙建新,知道嗎?”
方媛有些懵,點點頭,看著他們的背影離開后,她才拿出鑰匙開門。
楊錦文和貓子下樓,回到車上。
貓子立即問道:“楊隊,咱們調查趙建新好幾天了,你到底在查什麼呢?”
楊錦文沒有吱聲。
貓子不滿道:“你別不說話啊,你好歹尊重一下我這個隊副。”
貓子叮囑:“招待所縱火殺人案,事實清楚,你可別想給那三個混蛋犯案。”
楊錦文搖搖頭:“翻什麼案,真要翻案,何隊肯定要扒掉我的皮。”
“你知道就好。”貓子看向前方,皺眉道:“這也不是回單位的路啊。”
“咱們去一趟殯儀館。”
“誒……”貓子豎起衣領:“晚飯沒得吃了。”
城郊殯儀館,半地下解剖室。
貓子剛進去,便聞見一陣肉香,他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緊接著,他便看見戴著好幾層口罩的張磊,提著一個鐵桶出來,桶里熱水翻滾。
貓子笑道:“哎喲,磊子,你們這是在解剖室里開小灶啊,這麼香?”
張磊還沒回答,貓子走過去往桶里一瞧。
頓時,他臉色煞白,愣在了原地,片刻后,他像是一陣龍卷風,奔向外面的院子,蹲下身,一頓乾嘔。
張磊笑道:“貓子,你不喜歡吃肉嗎?”
楊錦文和張磊打了一個招呼,便看見溫玲若無其事的走出解剖室。
她摘掉雙層口罩,開口道:“還得等一陣子。”
楊錦文點頭:“那找個地方吃晚飯?”
溫玲見他沒有一絲不適,挑了挑眉:“好啊,吃什麼?”
“外面不是有一家面館嗎?吃面吧。”
“貓哥呢?”
楊錦文指了指外面:“在外面喂螞蟻呢。”
半個小時后,貓子不敢繼續待在這兒,他在殯儀館外面找了個三輪車,一溜煙跑回單位。
楊錦文和溫玲吃完飯后,回到解剖室。
四號和五號兩具尸體的骸骨已經出來了,楊錦文幫著溫玲他們,把骸骨一一的擺在不銹鋼解剖臺上。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
白織燈下,骸骨泛著慘白的光澤。
望著拼湊好的兩具骸骨,楊錦文一眼便看見四號死者,也就是溫玲判斷的42歲男子的骸骨,它的脊背略顯彎曲,肩峰上翹,喙突骨質增生,斜方肌石化。
張磊也能看出來,指著問道:“這是怎麼造成的?”
楊錦文回答說:“這是長時間挑扁擔造成的損傷,右肩胛骨形成了畸變!”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