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是失蹤了,還是去哪里了?”
“他跟野女人跑了。”
楊錦文皺眉:“怎麼說?”
李巧巧抽泣道:“就前幾天晚上,他寄來了一封信,信封里還有幾張錢,說是出去打工了,過幾年再回來,院里的女人都說,我男人跟女人跑了。”
“信呢?信在哪兒?”
“我給你拿去。”李巧巧站起身來。
片刻后,他拿出一個棕色的信封。
楊錦文趕緊帶上溫玲送的皮手套,在牛仔褲上摩擦了一陣子后,他接過信封打開,里面只有一張對摺的信紙。
“除了你之外,誰還拿過這封信和里面的信紙?”
李巧巧回答說:“我給我公婆念過,他們不識字。”
楊錦文看了看郵戳,都是安南市的郵戳,寄信的地址沒有,只有收信的地址。
信紙上半截撕掉了,但能看見一條藍色的橫線,應該是某個單位的用紙,被撕掉的上半截紙張,應該是單位的名字。
信的內容只有寥寥幾句話:【我外出打工,別掛念,照顧好爹娘和娃娃,隨信附上伍佰元,以后每半年,我會寄錢回家。】
楊錦文瞇著眼,問道:“這是你老公的字跡嗎?”
李巧巧搖頭:“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我老公寫字兒。”
“那五百塊錢呢?”
“我放著的。”
“你聽著,我是市公安局的,這是我的證件,上面有我的名字。
我給你寫一個欠條,這五百塊錢我要用一陣子,之后會還給你。”
李巧巧看向站在一邊的副所長,穿著制服的比較有信任感一些。
楊錦掏出錢包里,發現沒那麼多錢,要不就可以換過來。
副所長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和女警湊了湊,湊出三百多塊,遞給李巧巧。
“下午的時候,我再把剩馀的錢給你送過來,可以吧?”
李巧巧點點頭,回屋把那五張百元鈔票拿出來。
“這錢,只有你拿過是吧?”
“是,我存著明年給孩子繳學費,沒敢用。”
“你老公孫衛東身高多少?”
“一米七多一些。”
“他是不是長期挑扁擔?”
李巧巧點頭:“是,他要給地里的莊稼施肥,還要跳菜去城里賣。”
“他是挑的左肩,還是右肩?”
“右邊的肩膀。”
“他是幾號離開的家?”
“九號上午走的。”
“臨走之前,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李巧巧會議了片刻,回答說:“他說娃娃讀大學的錢有了,我問錢從哪里來呢,他就笑,沒告訴我。”
“他有沒有說自己要去打工?”
“沒有。”
“家里有孫衛東的照片嗎?”
“我們結婚時拍過照片。”
孫巧巧起身進屋,再出來時,遞給楊錦文一個相框。
照片里的孫衛東穿著西裝,打著紅色領帶,一副憨厚的樣子。
孫巧巧問:“我男人到底出啥事了?”
楊錦文回答道:“過幾天會通知你的,但在此之前,你不要多想。”
他從照片上抬起頭來,眼巴前的雪越下越大,田地之間,一片白茫茫。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