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場雪是在二月底,之后,安南市迎來了早春。
現在是三月初,前幾天的早晨,還能在草叢里見到冰霜,但現在已經看不見了。
天氣開始暖和起來,最明顯的便是長時間坐著,不會覺得腳冷。
市局重案組內,何金波坐在刑偵會議室里,望著百葉窗旁邊放著的線索板。
線索板上貼著五名受害者、以及主犯的照片。
受害者的身份已經全部被找到。
1月24深夜遇害的周秋菊和廖凱。
1月27遇害的陸小霜,她是百貨商場的售貨員,晚上下班時,遭遇金超和陳震,她被這兩個人拖進橋頭的林子里,遭受了慘無人道的侵害,尸體被樹枝和草甸遮蓋起來,頭顱被丟進兩公里外的馬路涵洞里。
體育公園的兩名被害者名叫彭立章和沈荷。
前者是水利局的會計,后者是在省城的電器商場上班。
春節期間,家里親戚介紹,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兩個人中午原本在安南市大飯店吃飯,吃完飯已經是下午兩點,兩個人越聊越投機,誰都舍不得離開。
于是,彭立章提出去外面看看雪,于是兩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體育公園。
下午四點半,遭遇金超四個人,慘遭殺害。
此時,貓子站在會議桌旁邊,盯著沈荷的照片,感慨道:“確實長得好漂亮,難怪金超他們沒放過她。”
何金波瞪了他一眼:“說什么胡話呢?漂亮就該被殺?”
貓子搖頭:“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拿死者開玩笑。”
“師父,我曉得。”
貓子應了一聲,又道:“照片要不要取下來?”
何金波掏出煙,給坐在右側的姚衛華和蔡婷派了一支,忽略掉了貓子和齊斌兩人。
三個人點著煙,望著兩面線索板。
這起特大殺人案,主犯金超外逃,所以他的照片還留在線索板上。
陳震、杜江、白宇落網,杜洋被楊錦文擊斃。
所以他們三個人的照片已經被拿下來。
金超和陳震參與了三起案子,杜江和杜洋參與了第一起和第三起,白宇只參與了殺害周秋菊和廖凱。
案子已經交給檢察院,準備以死刑起訴。
白宇當即就不干了,在看守所哭爹喊娘。
他說他只是參與,不是主犯,并沒有殺人。
這個案子的后續,市局已經管不著了。
從二月上旬案子偵破之后,城北、城南和嘉興刑警大隊都恢復到了日常工作中。
但在市局的強烈要求下,三個轄區和密切監管刑滿釋放人員。
關于金超外逃,這個事情自然交給了市局重案組。
這二十來天,何金波他們查遍了周邊縣市,也沒找到金超的行蹤,他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姚衛華抽了一口煙,把煙頭在煙灰缸邊上彈了彈,開口道:“我看啊,這個金超要是北上的話,我們還是得去,跑遠一點。”
何金波問道:“一點線索都沒有,怎么去?去喝西北風啊?咱倆去桶川市這幾天,人家市局看我們像是傻子一樣。”
何金波和姚衛華根據陳震的供述,坐火車去桶川市查了幾天,不僅毫無線索,而且還遭受了不少白眼。
蔡婷雖然身為女性,但在市局待久了,也是有煙癮的,她只是抽了幾口,就把煙頭扔進煙灰缸,講道:“就我們安南市跑出去的逃犯,近十年就有十三名重大刑事犯案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