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我和丁三結婚,占了便宜,吃好的,穿好的,好像一下子就成了有錢人。
但其實並不是這樣,從94年11月5號晚上,我老公被他殺了之后,我就一直活在他的控制之下,不許我報警,不許我打電話,就算我去哪兒,他也要叫人跟著我。
他還說,就算報警,警方找不到尸體,而且過去幾年了,也沒人哪個公安會調查。
另外,只要我在外面亂講,他就弄死我父母。
剛開始,我都是這么活著的,只是時間已久,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變成了什么樣的人,但為我老公報仇的心,從來沒有放棄過。
我知道丁三警惕著,那我就和他結婚啊,結婚成了夫妻,總有機會殺他吧。
但還是沒機會,他不吃我做的飯菜,我給她倒的水,他也不喝,反正就是把我囚禁在他的身邊,當做發泄工具。
雷小凱和蕭俠住在我家里,每天都把我盯著的,盯的死死的。
馮陽是去年退的伍,之前那幾年,他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問他哥去了哪里為什么會突然失蹤,我又為什么重新嫁人了。
我沒法和他說,直到他退伍后,找上我,我也沒給他說實話,但我又想,如果告訴他,讓他和我一起報仇,可能機會大一些。
我要他們全都死,不只是丁三一個人。
所以,我就叫馮陽給丁三當司機,然后我自己就開始討好丁三。
我想的是,丁三生意做這么大,有一幫人,如果他突然死了,我們也跑不掉,不僅會被公安抓,他的那些兄弟也饒不了我們,所以我就開始計劃,怎么殺人,怎么處理尸體。”
“但就出現了意外,如果能計劃好,就不會這樣了。五月七號那天晚上,是馮陽用丁三的電話打給我的。
他叫我去燕子河的上游,一個叫燕子溝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叫我去,只是說去了后就知道了。
我是坐計程車去的,到了地方,我看見雷小凱已經暈過去了,丁三和蕭俠被繩子捆著,跪在地上。
我嚇了一跳,一問才明白,丁三那天下午找一個女的去酒店開房,馮陽一直在酒店大堂等他。
完事之后,馮陽開車,原本是要把他們送去皇家水會的。
但是丁三在車里說起了五年前的事情,除了他之外,還有雷小凱幾個人,他們聊到了鄢軍。
馮陽一聽到這個,他就知道他哥確實不是單純的失蹤,再一聯想到我嫁給了丁三,他就猜出來了,他親哥哥可能是被丁三給害了。
馮陽當過兵,身手很好,他把車開到沒人的地方,然后就開始動手了……”
龔珍頓了頓,她抹了抹眼淚,眼里帶著笑:“丁三是我殺的,我用扳手,一錘一錘地砸在他的腦袋上,一下一下的砸,鮮血糊了他一臉。
我以為殺人會很害怕,但是沒有,我感到非常暢快。
我一共砸了他十幾下,那種感覺就像是,重新活了一回。
我把蕭俠和雷小凱拖去河邊,把他們的腦袋按在河水里,活活把他們淹死了。
我讓馮陽幫忙,把他們的尸體搬上車,然后鎖住車門,把車推進了河里……”
龔珍深吸了一口氣,眼里噴射出前所未有的仇恨。
“人都是我殺的,跟馮陽沒關係,我之所以想要把他們全都殺了,一個都不放過,是因為我在殺丁三的時候,他告訴我說,其實他們埋鄢軍尸體的時候,鄢軍還沒死,他當時還有呼吸……
丁三如果當時能放過他,他還能活著……”
“他還能活著的……”
龔珍不斷地念叨這句話,低著頭,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往下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