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法醫回答:“開水燙的。”
“開水?怎么會燙到脖子后面?”
楊錦文瞇著眼,嘆氣道:“剛燒開的水,也就是滾水,水溫接近100c,呈現沸騰狀,要不然,不會燙傷成這樣。
至于為什么會燙到這個位置,要么是有人不心,燙傷了她的后背,要么就是故意的!”
楊錦文這話,不得不讓大家又再次審視著尸體。
一個陌生的聾啞女人,死在別人的家里。
身上沒有一分錢,接近兩天沒進食,生前有自殺傾向,而且還有過被侵害的經歷。
致死原因是喝下了百草枯,楊錦文看過從現場搜集到的物證,刑警在現場并沒有找到農藥瓶。
這瓶子在哪里?是不是被殷紅拿走了?或者是拿去丟棄了?
而且,喝下百草枯,得根據劑量來研判死亡時間。
也就,死者不管是自己喝下的農藥,還是在別人強迫喝下的,她都不會馬上致死。
有劑量的因素、也有身體素材的原因。
這就是為什么楊錦文叫來溫玲,準備去省城做毒物實驗的原因。
雖然現在的技術手段,給不出一個精確的數據,但有一個大范圍的時間也好。
楊錦文著重觀察了死者的手掌和腳掌。
手指甲縫和腳指甲縫都有淤泥,且指甲參差不齊。
這就有了調查的線索。
死者生前,并不會有固定時間修理指甲,任由指甲隨意生長,指甲長長了,隨著干活,自然就斷裂了。
無論是手指甲縫和腳指甲縫里都有淤泥,也就是,死者大概率不是城里人,她來自農村。
能證明這點的,還有死者手心有厚厚的老繭,腳底跟也很厚,顯然是長年干重活的人。
但僅憑這些線索,想要找出死者身份,同樣是大海撈針。
要知道,無名尸太多了,就這殯儀館里,存放著好幾具無人認領的尸體。
楊錦文站起身,仔細端詳著死者的臉。
無論怎么看,他都覺得這個女孩的命運很坎坷。
一個聾啞女孩,從農村來到城里,餓了接近兩天,突然出現在鐘愛華和殷紅的家里,到底是為什么?
毫無疑問,她要么是認識鐘愛華,要么認識殷紅。
鐘愛華否認認識她,那么她和殷紅肯定就是認識的。
殷紅下不明,突然消失,任由尸體擺放在自己家里,不管不問,這又是為什么?
而且,殷紅這個女人來歷也是一個迷,不清不楚的。
楊錦文微微嘆了一口氣,向溫玲道:“這里交給你,我去做事了。”
溫玲點頭,道:“行,我忙完了就去省城,盡快給你一個結果。”
楊錦文緩步離開解剖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躺在解剖臺上的聾啞女孩,在白織燈的照耀下,微微泛著觸及人心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