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是最麻煩的一環,遇到的情況也是非常復雜,就算是采血做dna都很困難,這筆經費誰給?
再說,孩子們的所謂‘養父母’會不會放人?會不會抵抗?
經過這么多年,孩子有了自己的意識,愿不愿意跟公安走?
要是帶上孩子的親生父母去認人,會不會和當地村民發生沖突?
有的家庭對孩子并不是不好,就譬如說曲君平夫妻倆,要是奪走曲小欣,他們敢和你拼命。
無論是賣、或者是買,都是觸犯了法律!但是……
最怕就是這些村民,完全是不講法治和道理。
楊錦文心里很清楚,能打掉販賣人口的犯罪團伙,已經夠了,其他的事情,只能以市局的名義,把案子交出去,讓各地協查辦案。
楊錦文輕輕吐出一口氣,看向變得老實的于大狗。
“你把頭抬起來。”
于大狗抬起臉,眼睛不敢看他。
“從90年開始,8年時間,你拐賣了多少人咱們先不說,后續我們會慢慢調查。
我問你,這期間,有沒有孩子死亡、或是因為你處理不當,造成了意外死亡?”
聽見這話,于大狗瞳孔一縮,想要狡辯,但剛才親眼目睹自己親哥的慘狀,他不敢撒謊了。
“有的,有兩起,但都是意外死了的,而且好多孩子不是我們拐賣的,是那些父母自己送來的。”
“怎么死的?有哪些父母把孩子弄到你這兒來的?”
“有一起是發高燒,吃了藥不見好,第二天人就不行了。還有一起是有一個孩子跑,跑出去后,被我養的狗給追上,給咬……”
楊錦文瞇著眼,問道:“尸體怎么處理的?”
“埋了。”
“真的埋了?”
“是,我可以帶給你們去看,就在我養狗場后面的山里,我親自挖的洞,我不是畜生,我不會喪心病狂的拿去喂……喂……”
“這個我們會去證實,這是兩條人命,要算在你的頭上。”
“不是,警察同志,那個生病的孩子不能算我頭上啊,是他父母抱來的,其實那孩子本來就有病……”
“那你為什么不送醫?”
“我不敢啊,我敢嗎?”于大狗滿頭是汗,繼續道:“他們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多嬰兒都是從那里……”
“于凱,你記住了,我還是那句話,你活不了,你要是能配合,在你死之前,我們會滿足你合理的需求,如果你抵抗,你明白后果是什么。”
于大狗不斷地眨眼:“什……什么意思?我都坦白了,我什么都告訴你們了……”
楊錦文用手指著他的鼻子:“你還有事情沒交代清楚,你還藏著事兒。”
“我……”于大狗低下頭。
“私藏槍械、估計還有非法買賣槍支、公然抵抗公安執法抓捕,人販子的頭兒,你不死,誰死?
要是你親哥沒死,他還能幫你承擔一些罪名,但現在罪名全落你的頭上了,所以你最好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
我要的是實話,你要是敢藏著事兒,事后查出來,你可能連親屬最后一面都見不著,你想清楚了。
如實交代,親屬還能去看守所探望你,給你帶一些吃的,見見老婆孩子,留個念想,不好嗎?”
于大狗咽了幾口唾沫,沉吟了十幾分鐘,他抬起頭來,點頭道:“我養狗場的狗圈里,有兩臺冰柜,我用防水布遮擋起來的。”
楊錦文微微瞇眼:“里面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