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羅澤凱警覺地接起電話。
話筒里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別緊張嘛,這是軍隊外呼號碼,你聽不出來我是誰了嗎?”
羅澤凱一愣,隨即心中一松——是普莉婭。
“有事嗎?”他實在沒力氣寒暄,整個人軟塌塌地靠在床頭,連說話都帶著喘。
普莉婭顯然聽出了不對勁,語氣立刻變了:“你說話怎么這么沒力氣?到底怎么了?”
羅澤凱嘆了口氣,把剛才拉肚子、吐得天昏地暗的過程簡要說了一遍。
一邊說還一邊捂著肚子皺眉,仿佛那些絞痛又要卷土重來。
“你們等我!”普莉婭直接打斷他,“我馬上派車去接你們去醫院!”
她語氣堅定得不容反駁。
羅澤凱也沒拒絕,現在的他別說走路了,連坐起來都費勁。
再這么折騰下去,他怕自己真的要把腸子都拉出來。
十幾分鐘后,一輛軍用吉普車呼嘯著停在了酒店門口。
車上跳下來兩名身穿制服的士兵,動作利落地提著擔架和急救箱,按照普莉婭的命令直奔樓上。
他們踹開羅澤凱房門時,屋里一片死氣沉沉。
“你……還好嗎?”其中一名士兵看到羅澤凱癱在床上、臉色發青的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再晚來十分鐘……我就要變成干尸了。”羅澤凱虛弱地說道。
等踹開秦明的房間時,秦明更慘,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只能朝門口伸出一只手,聲音像從喉嚨縫里擠出來的:“你們終于……來了。”
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熟練地將兩人抬上擔架,直奔軍隊醫院。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猛地一剎停下。
醫生立刻對他們進行了檢查,抽血、驗尿、測體溫……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脫水嚴重,必須馬上補液。”護士迅速為他們掛上了點滴。
經過了一晚上的急救,兩個人終于不發燒了。
不過,身體還是很弱。
第二天上午九點,陽光透過窗簾灑進病房。
羅澤凱迷迷糊糊地聽見門開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看見普莉婭正被護士推了進來。
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病號服,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臉上卻帶著笑意,眼神里多了一絲關切。
“你們好些了嗎?”她一進門就輕聲問道,聲音溫柔得像是春風拂面,眼里滿是心疼。
羅澤凱虛弱地點點頭:“好多了……謝謝你啊。”
秦明也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昨晚你的人再晚來十分鐘,我就成標本了。”
普莉婭忍不住笑了:“你可真能說。”
她轉頭對護士說了幾句本地話,護士點點頭,調整了一下點滴的速度,然后退了出去。
病房里一時安靜下來。
“你也住在這個醫院?“羅澤凱側過頭問道。
普莉婭靠在輪椅上,輕輕整理了下腿上的毯子:“嗯,聽說你們住院了,就讓護士推我過來看看。“
“腿傷怎么樣了?“羅澤凱關切地問。
“恢復得不錯。“普莉婭露出感激的笑容,“醫生說要不是你當時處理得當,我這條腿可能就保不住了。“
羅澤凱咧嘴一笑:“你這么漂亮,要是瘸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