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脩和云傾離開了,張太醫和鄧氏不覺松了口氣。
鄧氏低聲道,“剛才你說小公爺是在害喜,我還真怕小公爺不能接受,在咱們家鬧起來。”
畢竟,這種事兒對于男人來說,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趙太醫:“小公爺哪里需要鬧騰,他只需要假裝得個我治不了的病。那么,我這庸醫的名頭就算是落下了。”
鄧氏聽了,暗暗點頭,“你說的沒錯。”
小公爺一旦折騰起來,那一股不顧自己死活,更不顧他人死活的勁兒,是最讓人吃不消的。
寧愿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這就是小公爺自來的行事作風。
“對了,小公爺臉上的傷口,我瞧著似乎是抓傷呀!”
張太醫:“是抓傷沒錯。”
說完,老兩口對視一眼,抓傷?誰敢抓小公爺的臉呢?他們第一個就想到了云傾。
一般兩口子打架才會留下這個。
“沒想到,那二少夫人竟還是個厲害的。”
張太醫:“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是夸,還是罵,真的很難說清。
鄧氏隨著又道,“對了,小公爺跟你要的那個藥,你覺得他是用來做什么的?”
張太醫:“你問我,我問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
秦脩這么一來,讓一起過了大半輩子幾乎沒啥可聊的老兩口,一下子就有了說不完的話。
另一邊……
馬車內,云傾看著閉著眼睛的秦脩,知道他沒睡著,繼而輕聲道,“相公,要不要找別的大夫再看看?”
害喜呀!
這種事兒,秦脩肯定接受不了。她害喜,他都會吃驚,更何況他自己害喜了,肯定受驚。
秦脩沒吭聲。
云傾:“相公……?”
秦脩:“不用。”
聞言,云傾略有些詫異。
秦脩睜開眼睛,不咸不淡道,“這事兒并不稀奇,我見過。”
云傾聽了當即贊嘆,“相公還真是見識多廣呀!這種事兒我可還是第一次見到。”
秦脩嗤了聲,他也算是看出來了,每次他在她這里吃個虧,遭個罪的時候,云傾的嘴總是特別甜,好聽的話,夸贊的話,不停的往他身上疊加。
相反,如果是她在他這里吃了虧,她的嘴臉可就完全不同了,馬屁拍的都是引言怪氣的。
云傾:“男人害喜這事兒,之前相公在哪里看到的?”
秦脩:“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好奇別的,你可真是有心吶。”
云傾聽了忙道,“我不是好奇,我主要是想知道那人之后是怎么緩解害喜這癥狀的,咱們可以問問,也許能幫到相公。”
聽言,秦脩木著臉道,“據我所知,好像他夫人都生了,他還在吐。”
這事兒當時在京城可是笑談,特別是秦脩,應該笑的最大聲。好像還說過那人‘下體不實’‘女氣過勝’才會害喜。
想到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話,秦脩無聲吐出一口濁氣,第一次感覺到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這種事兒是存在的。
心情憋悶,對著云傾木著臉道,“托你的福,我不止是見了世面,也經歷了大世面。”
云傾扯了下嘴角,不管怎么聽,這話都是在擠兌她。
秦脩:“張太醫也說你這是喜脈。所以,你之前吃的避子藥怕是有問題,你怕是真的有喜了。”
說著,秦脩看看云傾的肚子,感覺又當爹了。這世上,哪個男人當爹有他這么曲折的,起起落落。
避子藥有問題?云傾感覺不可能。但,張太醫也不應該會探錯脈。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呢?
云傾:“先觀察一下吧!先不要對祖母說,免得她又空歡喜一場,還是等我肚子確實的鼓起來再講吧!”
秦脩:“嗯,等等吧。”
云傾:“就是你害喜這件事,祖母問起來該怎么說?”
秦脩聽了,沒什么表情道,“這個不用你操心。”說完,秦脩看了看云傾的肚子,眸色幽幽,別的男人覺得當爹難,至少也在崽兒會闖禍后。但他,崽兒都沒看到,就已經覺得當爹很艱辛了。
秦脩在覺得自己艱辛時,就想到了自己兄弟,既然是兄弟,那么就該有難同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