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村。
樂隊上臺前,主人家再三詢問,“你們確定能把人全都吸引過來嗎?”
主場昂了昂下巴。
“當然。”
“我們會拿出殺手锏,這可是我偶像的歌,絕對能讓你們座無虛席。”
主人家松了口氣。
“那就行,一定要把隔壁村的牛家比下去,我爹生前跟那個死老牛頭最不對付了。”
主場篤定,“沒問題。”
樂隊上場。
前奏響起。
主唱沉浸其中。
“對這個世界若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
“......”
“請你打開電視看看”
“.......”
臺下老年人聽得滿頭問號,哈欠連天。
“這唱的啥?”
“唱的讓你回去看電視。”
“誒嘛,我來看表演,他喊我回去看電視。”
“聽得我拽瞌睡,確實沒得電視好看。”
“算咯,熬到吃席就得行咯。”
此時。
廣播傳來清唱的歌聲。
[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
[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面對冰刀雪劍風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
[做人一地肝膽做人何懼艱險
這富有濃濃年代感的歌聲一響起。
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老年人全部眼睛唰得就亮了。
紛紛看向廣播。
“這歌兒好聽!”
根本都不帶搭理一下臺上唱得快要冒煙的樂隊。
廣播的歌聲繼續唱著。
[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
[我站在風口浪尖握緊住日月旋轉
[愿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
倏地停止片刻。
本來聽得入迷的老年人此時紛紛都站起來。
看著廣播。
恨不得能跳起來像拍出故障的電視機一樣拍廣播的喇叭。
“怎么停了!”
“快唱啊!”
“我還沒聽夠呢!”
“正是高潮怎么沒聲兒了!”
樂隊里的人已經很難看了。
“隔壁村玩陰的!竟然用廣播喇叭!”
“草,來掀場子的!”
“怕毛線,他不就清唱,干就完事兒!”
于是樂隊里唱歌的,吉他的,敲鼓的都越發用力。
想要徹底吸引回老年人的注意力。
可就在他們使勁得臉憋得通紅的時候。
突然。
四聲嚓響。
一聲高亢尖銳的奇怪聲音從廣播喇叭傳來。
是嗩吶聲響起。
就這嗩吶的第一聲,真是給所有能聽見喇叭聲的人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正所謂,百般樂器,嗩吶為王,嗩吶一響,黃金萬兩。
嗩吶是樂器中的流氓不是說著玩的。
一響徹底將其他所有樂器的聲音壓得死死的。
最后一句。
嗩吶聲停。
陳漾清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