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院士目光復雜,顧然當下所講的這些內容這似乎已經超出了物理學或生物學的范疇,
胡安沉聲道:“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丁一此刻與胡安一樣,也有些不安。
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對于意識,此時整個生命科學都還是一片混沌。
沒有人知道意識是什么,
這意味著顧然接下來的話,無論對錯,都很難進行評判。
也同樣意味著,誰也無法評估接下來顧然說的話,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胡安看向眾人:“對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中科院的那項研究還有印象嗎?”
當時那項針對生命科學的研究,幾乎全院參與。
這幾位院長,當時也參與其中。
眾人輕輕點頭。
“都盡可能的回憶一下各自所知道的片段,然后拼湊一下,”胡安沉聲道:“如果顧然的講述有什么隱藏的風險,務必要第一時間把他接下來說的話在全網封鎖,就當他從來沒有說過。”
那項研究,在中科院沒有任何資料保留。
而且每個人,只參與了其中極為細小的某個項目。
所以他們只能靠著曾經的親身經歷,慢慢回憶起些許細節和研究成果。
最后勉勉強強拼湊出來一個七零八落的結論。
……
此時,顧然也坐回了鏡頭前,放下水杯之后,繼續說道:“欺騙有兩個類型。”
“大家之前在彈幕上提到過其中一類——自我安慰和掩人耳目,嗯……我更傾向于將其視作同一類,”
“自我安慰的話,我可以粗鄙的理解為,當各位路過那條野狗的時候,選擇承受它的追咬,然后在事后遠遠的看著那條狗,給自己洗腦說它是在搖尾巴,”
“掩人耳目的話,我可以理解為是當你路過的時候,選擇躡手躡腳,然后躲避這條野狗的注意力。”
“這些雖然是欺騙,但意義不大,因為如果各位這樣做,那在本質上其實還是在被意識霸凌。”
顧然一只手抓起水杯,然后輕輕轉動著杯蓋,
“所以,我更加提倡第二種‘欺騙’,”
“這種‘欺騙’需要我們去和野狗做斗爭。”
“在事實上,我們作為群體中的個體,不可能戰勝由群體演化出來的意識,”
“但我們可以制造一個假象,讓意識誤認為我們戰勝了它。”
“從而完成欺騙任務。”
當觀眾們聽到顧然提出的第二種欺騙之后,
頓時刷起了密密麻麻的彈幕,
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該如何戰斗。
顧然給出答案:“塑造一個真正的‘我’。”
“用‘我’摒棄‘意識’的所有定義,”
“用‘我’控制大腦、細胞、菌群。”
“在意識釋放出信息之后,由‘我’先進行審核,然后再由‘我’選擇是否通過。”
“將意識拉到與‘我’平級,甚至在‘我’之下。”
“讓‘意識’誤認為,因為‘我’的存在,它已經不再被個體需要。”
作為已經和意識進行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并且滿載而歸的顧然,此時意味深長的說道:
“而有趣的是,意識的一個基本機制就是它的存在是必然要凌駕于個體之上。”
“于是,當機制逼迫著意識不得不想辦法重新占據主導時,殺不死你的,就會讓你變得更強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