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顧然解釋道:
“這種感覺,其實很好解釋,”
“因為每加深一次對這個宇宙的認知,就像是重新體驗了一次認識這個宇宙這個過程。”
“不知道大家是否能記得自己記事以來,第一次開始正式認知宇宙時的感覺。”
“拿我自己舉例,”
“第一次認知到宇宙,形成星辰、日月、晝夜、時空之類的概念,大概是在四五歲的時候。”
“我隱約還記的當時的感受,新奇、喜悅、享受、探索……”
“而且自那之后,我對宇宙爆發出了極大的好奇。”
“其實嬰兒時期在產生自我之后,隨著和這個世界的不斷接觸,我好奇過的事情非常之多,”
“但從未有一件事像宇宙這樣,讓我產生如此濃郁的新奇和喜悅。”
顧然解釋過后,頓時引發了一片共鳴。
彈幕上不分男女老幼,似乎都有過對宇宙好奇的經歷。
誰小時候還沒問上一句“天上有多少顆星星”
不過如果就這么將原因歸結于基因,所有人則依舊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因為就目前看來,似乎用好奇也可以解釋。
畢竟一個剛剛認識世界的孩子,對什么都很好奇,
好奇宇宙,便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了。
顧然看著彈幕,接著說道:
“的確,對宇宙產生好奇,是每一個嬰幼兒必經的階段。”
“對于這個階段還有一個專門的詞語來描述,叫做‘天文敏感期’。”
“當然,大家可以說這個天文敏感期的存在是因為好奇。”
“但如果說這個天文敏感期貫穿了整個人類文明呢?”
“從之前我們提到的歷法,”
“到歷朝歷代觀測星象的機構,”
“從各個文明的宇宙神話,”
“到對蒼穹星辰的規律總結,”
“從萬戶點燃椅子上的鞭炮,”
“到各國接連不斷發射升空的火箭衛星,”
“人類文明前進的每一個階段,對于宇宙都有著偏執的狂熱。”
“之前我們討論過人類為什么要仰望天空。”
“我們給出的答案是為了不斷的提高對宇宙的認知,去突破第二階段的發現邏輯,達到第三階段的創造邏輯。”
“這個回答是從意識、邏輯、文明這些抽象的范疇中進行解答,”
“如果再根本一些呢?”
“是什么,在控制著人類,讓人類去抬頭仰望星空。”
彈幕上密密麻麻的無效彈幕中,出現了一些零零星星的回復。
“dna?”
“基因?”
顧然平靜的回答道:
“是對未知的恐懼和對逃離地球的渴望。”
“文明,本質上就是一場逃離地球計劃。”
“而這場逃離計劃的策劃者,是dna。”
“比如,實際上天文敏感期并非因為好奇。”
“而是在你學習天文知識的時候,多巴胺獎賞路徑會讓你產生正面積極的情緒。”
“大家可能會說多巴胺獎勵的不止是天文知識,還有一些其他類型的科學知識。”
“那各位不覺得,這反而更有趣了么?”
顧然目光凝重的看著鏡頭:
“因為dna似乎在自主決定,給哪些知識獎勵多巴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