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把意識研究從生命科學中抽離出去,成立專門的信息論研究實驗室,”顧然道:“構建一個信息論框架。”
“在我看來意識應該是一個單獨的學科,它獨立于物理學之外。”
“必須要認識到的是,意識和基本粒子、波、力、場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東西,它是一種信息論。”
顧然拿起話筒旁邊的會議紙筆:“物理學對宇宙的研究,就像是弄清楚紙和筆是什么物質,并且弄清楚書寫的作用機理。”
“而意識,則是寫在紙上的文字。”
“我們去研究文字上的墨水分子,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真正需要研究的是,為什么在看上去幾乎由隨機和沒有意識的基本粒子的宇宙,傳遞出了信息。”
懷亞特看著顧然,
此時面對面交談的內容帶給他的震撼,遠超直播。
或者說,直播的時候,顧然只是把他腦海中的理論,選取了很少很少的一部分,進行了藝術加工,然后非常表面的在鏡頭前輸出了出去。
而此時在中科院的匯報廳中,他才露出了真正的冰山一角。
懷亞特癡癡的看著顧然手中的紙筆,竟然從這簡簡單單的例子中,感受到了一些切切實實的觸動。
在這一刻,他開始更加傾向于顧然的信息論了。
神經元、化學信號、電信號……這些沿著物理學思維越挖越深的研究,看上去碩果累累,但他總覺得距離答案反倒是越來來越遠。
因為大腦皮層的組成物質就像是紙和筆,
現在的研究能夠研究明白,用筆在紙上是如何寫字的,但無法研究明白,為什么要寫那樣的字。
最小自由能,顯然是個看上去很靠譜,但實際上很扯淡的方向。
因為物理規律是客觀且有跡可循的,總是遵循著從高勢能向低勢能流動的規律。
可生命,與生俱來就在違抗這個規律。
正因為有人逆境行舟,有人順水推舟,有人迎風而上,有人撞破南墻,
所以文明才得以絢爛多彩。
如果只是遵循無情的物理規律,那文明也無非是和滄海桑田一般,
隨著日升月落年復一年。
懷亞特目光中充滿著對真理的渴望,近乎情不自禁的問道:“什么在左右著人的意識?”
顧然搖搖頭,道:“這就需要進一步的研究了,脫離物理學框架,構建一個新的信息論解釋體系。”
“這也是為什么我說,關于意識的研究,中科院自己就可以進行,讓你介入其中,只是因為我們的開放的原因了。”
懷亞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深信不疑。
顧然做的幾乎是要把生命科學發展先前所積累下來的經驗全部摒棄,從零開始。
而這樣做也就意味著他們所謂的諾獎身份,并不會給這個項目帶來什么太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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