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順的走到他身后,這才覺察到被撕咬的傷深可見骨。
“女姬傷勢要緊,請隨我下去吧。”
“好。”
她抬頭,和一旁的繇赦目光交匯。
彼此心照不宣。
她按照他的吩咐把動靜鬧大,也順便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接下來能不能成事,可就憑他本事了。
“大人,要開席了,大族長讓把幼崽抱過去。”
“現在?”
嬴彧剛剛才把幼崽哄睡了。
“不是說不用抱過去?”
早前,木蕓蕓特意吩咐,說今日人多,還是不要把幼崽抱出去,這會怎么又改口了。
那個奴隸跪在地上:“大族長只是讓奴來傳話。”
“知道了。”
他是心疼幼崽,這好不容易睡了。
他小心翼翼把幼崽抱起來,小泥鰍拱了拱,拱到他掌心,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指尖。
嬴彧心都要化了。
抱出去就抱出去吧,也讓他們看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總是要見的。
“你帶路吧。”
“是。”
嬴彧帶過來的人多,他做事妥帖,出去帶幼崽,時時刻刻有人跟著。
那奴隸恭順的在前頭帶頭,只是走了約莫半刻,嬴彧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起來。
“這好像不是去前院的路。”
這領地太大,他不常出門,可大概方向還是知道的,這分明是去后山的方向。
早春微涼,山風鋪面,這條路蕭瑟,周圍都是枯敗了草木,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是大族長吩咐的,說來往路上人多,怕驚擾到了幼崽,這才選了這條僻靜的路。”
原來是這樣。
嬴彧停了下來:“幼崽沒有這么嬌貴,還是走往常的路便是。”
“大族長交代的事情,奴不敢擅自做主。”
“那便算了,你和大族長說,幼崽就不過去了。”嬴彧轉身,對帶過來的人吩咐:“走吧,回去。”
只是,當他剛剛轉身,瞬間就被一幫“奴隸”圍了起來。
這幫人悄無聲息,也不知道從哪里竄過來,他一路走來,竟然毫無發覺!
“你們是誰?”
嬴彧臉色一變,身邊的族人大喝一聲,瞬間警惕起來。
他們是有嬴氏本家子弟,都是族中覺醒靈脈的佼佼者。
“大人還是不要為難我等,只要乖乖交出幼崽,什么都好說。”
奴隸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一柄冰涼的牙刀抵住了他的喉嚨。
這牙刀,是取北海赤鱬的獠牙制作而成。
七紋赤鱬兇殘狂暴,常居深海,而九洲四海,能下深海地域捕獲赤鱬者,非亡命之徒不可。
他們無根無族,常年刀尖舔血,弒殺成性,只要給足東珠海幣,什么買賣都敢接。
嬴彧后背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誰派你們過來,給你們多少東珠,我北海有嬴氏雙倍奉上。”
“我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并非不義之輩,大人還是省省吧。”
“快放開大人。”
有嬴氏子弟忍不住了,掌心凝聚一條數米長的藤鞭,氣勢洶洶,破空襲來。
“就憑你們?”
那“奴隸”嗤笑一聲。
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靈巧的藤鞭被人赤手一把抓住,那鞭子上有倒刺,只是抓住那一刻,靈氣瞬間渙散。
族人臉色一變。
他們的境界比他們高一倍不止。
“開陣!”
他們想也沒想,四散開來,北海精通囚龍陣,只要大陣一開,這邊的動靜就能很快吸引人過來。
“不自量力。”那奴隸有點煩了,揮了揮手:“趕緊殺了,速戰速決。”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