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嬴明奉茶的茶盞應聲碎了一地。
地上。
兔絨匍匐在地,茶水濺在他身上都置若罔聞。
嬴明上前一步,把他拉起來。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這種事情也能開玩笑的?”
什么叫大族長肚子里的幼崽不是嬴華大人的?
這段日子,大族長和他家大人結契,十日有八日過來,不是他家大人的那是誰的?
兔絨低垂著頭:“虎族在找了,這件事,不好問大族長,想來大族長是想瞞著……”
“兔絨!你閉嘴!”
嬴明給他使了個眼色。
越說越過分。
“你難道要說大族長背著我家大人在外面還養了一個!”
開什么玩笑!
嬴華摩挲茶盞,他素來沉穩自持,喜怒不形于色。
他問:“有證據沒有?”
兔絨搖頭:“虎族太張揚,不難猜出來。”
嬴華臉色緩了緩。
那就是猜測。
這段日子,兩人忙畜牧和蠶衣,本就自顧不暇,她又不是縱欲之人,
“難為你有心了。”
對兔絨他還是很欣賞的,雖然只是猜測,卻也不忍太多責怪。
兔絨見他不信,咬咬牙,頂著壓力開口。
“還請大人親自去問問虎族,虎族鬧的動靜大,萬一驚動了少儀大人……”
嬴華不想小題大做。
對她的心性,他再清楚不過,要是問了,日后反而心生嫌隙。
只是他剛要開口,就見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帝羲大步進來,手后跟著一個小奴隸,一臉手足無措。
“不必問了,人我帶來了。”
那小奴隸瞬間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嬴明蹙眉。
這小奴隸他認識。
他那次去庫洞搬酒,就是他看守的庫洞。
“帝羲大人這是什么意思?”他問。
“什么意思?”帝羲半跪于地,死死扣住那小奴隸下巴,逼迫他抬起頭來:“來,把你方才說的話,親自告訴嬴華大人。”
“奴……”少年臉色慘白:“奴什么都不知道……”
“怕什么,難道他能吃了你?”
小奴隸被逼對上嬴華凜冽如霜之容。
他嚇的臉都白了,也不敢瞞,老老實實倒了個干凈:
“前些日子,大族長讓奴準備禮單,說要過禮……”
“你說什么!”
嬴明一把抓住他。
“過禮?給誰過禮!”
“奴……奴真的不知道,大族長拿了禮單后,不過半日,又把禮單給退了回來……”
“你!”嬴明渾身發冷:“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早不說!”
“大族長不讓說。”
小奴隸是真的怕了。
他什么時候見過這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