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兒、羅忠自我介紹完后,王須達又說道:“旅帥,小人三人奉翟公鈞令,各引本部部曲,來向旅帥報到。往后小人等就是旅帥的麾下了,任由旅帥差遣,絕不敢有半點怠慢!”
李善道回了個禮,笑道:“王賢兄、陳賢兄,咱們下午時就已見過,這已非初見,是第二回見了,一回生,二回熟,亦已算是熟人,不需這么客氣!羅賢兄倒是初見,然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今既相會於此,你我亦有緣人也,也不必太過拘禮。”
邊上人群里,轉出兩人,遞給李善道一張令文,又給了李善道一個腰牌。
其中一人說道:“李郎君,這文書是授你旅帥的告身,腰牌就是你的印符了。請你收好。”
李善道接住,心道:“這必亦是徐世績的手筆了,真是細致!還有告身和印符!”不及細看,先給高丑奴拿住,拱手說道,“有勞兩位大兄!”
這兩人是翟讓的親隨,專領王須達等來拜見李善道和給李善道告身、印符的。
差事已畢,兩人告辭。
李善道掏出了兩三個金豆子,塞給他兩人,說道:“小小意思,不成意思。”
這兩人稍作推辭,笑納收了。
等這兩人去后,李善道取回告身、印符,看了一看。
先看告身,告身沒有朝廷的告身那么正式,比較粗疏,上只寫著:“衛南縣人李善道,自投入伙,驍勇能戰,立身忠義,可旅帥。屬鳳凰衛。”左邊是翟讓的大印。再看腰牌,腰牌乃是銅制,長方形,約一指長,半指寬,上雕了個鳳凰,下為陽文:“左二府一團一旅。”
看罷,李善道將告身收起,腰牌的頂端開的有供懸掛的口,腰牌便就直接掛在了蹀躞帶上。
王須達、陳敬兒、羅忠三人不約而同,再次行禮,這一回行的可是拜禮了,俱說道:“小人等拜見旅帥!”
李善道把他們三人攙起,笑道:“我才剛說,諸位賢兄不必恁地多禮,怎又行起禮了?”
王須達三人起來身后,招呼他們的部曲都過來,吩咐令道:“這位就是旅帥李郎君!自今而后,李郎君便是你等的頭領,還不趕緊下拜見禮!”
百十條漢子參差拜下,大聲說道:“拜見李郎君!”
地上相撲過后才止住的灰塵,頓又揚了起來。
李善道叫這些漢子起身,打眼觀瞧,入目所見,竟皆形容兇惡,有的滿臉橫肉,有的賊眉鼠眼,或身強體壯,或夾棒帶刀。費君忠的話不由重浮耳邊:“必都是月黑殺人、風高放火慣了的。”誠不虛言!則這百十將打劫殺人做了日逐營生的惡漢,往后該如何管教、約束才是?
是便用了費君忠的建議,“大棒只顧打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