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說說,那會兒他在車里坐,都不知道碰上了邢記室的車,那邢記室也在車里坐,又怎就一定能知道,是碰上了他的車?他這火,真是發的不講道理!”
邢義期,亦是跟從李密的老人,現是李密元帥府的記室。
“是,是,明公說的是。”
翟讓又說道:“房彥藻這事兒呢,確實不錯,大郎你是不是也聽說了?前兩天,他從汝南遣吏,給魏公獻上了幾車財貨,的確是沒給俺。這件事,房彥藻這廝,是做得不地道。但魏公隨即,就把房彥藻獻給他的財貨,分了一車與俺。房彥藻不講義氣,魏公還是講義氣的啊。”
“是,是,房彥藻尖酸書生,魏公不然,比之房彥藻,確是重義。”
翟讓說道:“就這倆事兒,你看看,大郎,把俺阿兄氣的。哪有必要這么大的火氣?咱正說著黎陽倉這件大事呢,他呀,嘿,倒好,又把這倆事扯出來了!”
“大兄心里藏不住話,再一個,明公,恕世績直言,大兄此亦是為明公著想。敢乞明公勿怒。”
翟讓揮揮手,笑道:“俺不生氣。俺生啥氣!他是俺阿兄,從小,罵俺罵慣了的。說實話,兩天不聽他罵俺,俺還真有點肉皮發癢。只是讓大郎你看笑話了。”
“明公此話,世績不敢茍同。要非一母同胞,兄弟情深,為明公著想,這些明知可能會惹明公不快的話,大兄又焉會道出?世績沒有看到笑話,只看到了大兄與明公的情深。”
翟讓的心情痛快了些,呵呵一笑,端起蜜水喝了口,說道:“不說這些了!大郎,你接著說。”
“俺接著說?”
翟讓提醒他,說道:“魏公不會允柴孝和之議的原因,你已說清,俺已知曉。你適才說,現下要緊的不是柴孝和此議,而是黎陽倉的駐守人選。你再接著說說,你以為,宜擇誰人為是?”
黎陽倉對瓦崗本系的重要性,翟讓當然能認識到,那駐守的人選誰最合適,他自非常上心。
“敢稟明公,世績愚見,最合適的人選兩人。”
翟讓問道:“都誰?”
“或可使摩侯往駐;或可令李二郎留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