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疑惑,裴行儼、張仁則盡管向外城校尉問過,卻沒得到解答。
退軍時,兩人都很少再說話了,滿心中,皆是此之兩疑。
……
中潬城,南城頭。
從陌刀兵出城就在城頭的高曦,遠眺見裴行儼、張仁則兩部,收拾走了橋上的其己軍死傷兵士,隨之,其軍步騎開拔,轉向河陽外城方向去了之后,他提著了半天的心,終是放下了。
中潬城確乎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擋,可關鍵在於,高曦手頭上的部隊現并不多!
他部將士總計四千,留給李育德了千余,帶來打河陽北城、中潬城的部隊不到三千。他雖是因李善道的暗里囑令,預先在河陽北城、中潬城內都布置了斥候、內應,所以這兩座城里應外合的,給他打下下來了,但劉德威是裴仁基的得力干將,其部頗精,他的部曲損失也不小。
河陽北城里尚有劉德威的殘部,需要留足夠的兵馬鎮壓,是以他帶在中潬的兵馬計才千人。
也就是說,方才出戰橋上的四團兵士,已幾乎是他在中潬的全部兵力了!
裴行儼、張仁則若不惜代價,他倆所部萬人,中潬城的位置再險要,高曦萬難能守。
靠著堅毅,靠著一手操練出來的陌刀兵的精銳,靠著故意不殺重傷敵人,任裴行儼、張仁則將之搬走,并及如果還要打,就再來打的虛張聲勢的話,而下可算是把裴、張暫給逼退了。
兩員將校上到了城頭,向高曦行軍禮。
一將說道:“將軍,幸不辱命,擊潰了裴兵。”
這將近七尺高,身材魁梧,鎧甲在身,如似鐵塔,正是剛才橋上戰時,身先士卒的那個團校尉。此人名叫彭殺鬼,是高曦昔為府兵軍將時的部將。高曦將他扶起,說道:“裴、張萬人列陣對岸,鼓聲之振,城樓瓦動,箭如雨下,狹路相逢,值此形勢,亦唯公,可得此勝!”
彭殺鬼不以這場小勝為意,笑道:“卻惜我營兵少,不然借適才之勝,趁勢鼓進,裴行儼、張仁則這兩個賊廝鳥,眾縱萬人,潰如溺蟻,便他兩人也可擒殺!才好顯我輩之威。”
“你說的對,我部現在最棘手的,就是兵力不足。暫時退走了裴行儼、張仁則,可萬一他倆回過神來,再來攻我,守就不易了。因我決意,入夜后,咱先將中潬城南的橋給它斷了!”
彭殺鬼有些謀略,皺眉說道:“將軍,橋一斷,咱的虛實,裴行儼、張仁則不就知道了么?”
“知道歸知道,但連日多雨,大河水漲,波高浪急,浮橋他們不好搭。要想搭好,沒個幾天的功夫,斷難做到。趙將軍部已從安陽,兼程到了共城、新鄉一帶;季將軍、楊郡守等率黎陽、汲郡兩郡援兵,走通濟渠,順水而下,已到安昌、溫縣,離河陽百里之遠了。最晚后天,季將軍等部可至;趙將軍等部最晚也就兩三天便可到達。至期,河陽便無憂矣。”
彭殺鬼等想了想,是這么回事。
便彭殺鬼問道:“將軍,給總管的急稟,在我部離河內時就已送出,也不知總管現有無收到?總管何時能夠回到郡中?總管要能早點回來主持大局,魏公就是千軍萬馬,咱也不懼了!”
“估算路程,我等的急稟應是快送到弘農了。”
彭殺鬼又說道:“將軍,好端端的,俺真不知,魏公為何殺了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