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高、阜城、樂壽三縣,分屬平原、信都、河間三郡。三個縣形成了一個基本等邊的三角形。弓高縣城在阜城縣城的東南邊,阜城縣城大致在樂壽縣城的南邊,三縣相距皆百里左右。又弓高、阜城兩縣,俱在漳水的南岸、永濟渠的北邊,亦即兩縣都處在漳水、永濟渠之間。
與胡蘇的位置,則是如前文所述,弓高縣城在胡蘇、東光這兩個緊鄰的縣城的西北邊,弓高與東光兩座縣城,中間隔著永濟渠,——東光離弓高更近一點,其城位處胡蘇的東北方位。
阜城,在胡蘇、東光的西邊,仍是東光離阜城更近,兩個縣城也隔著永濟渠。
弓高縣城到東光縣城大約三四十里,到胡蘇縣城多出了一二十里。阜城縣城到東光縣城大約百十里,到胡蘇縣城也是多出了一二十里。
竇建德自樂壽出兵當日,接到了又一道最新的軍報。
“李善道遣袁德珍、陳蟲兒,引兵兩千,渡過了永濟渠,立營東光縣城對岸的永濟渠北岸。”
——袁德珍也是較早從附李善道的一將,他是在李密打下興洛倉后,投附李善道的幾個流民率之一,在之后跟從李善道的歷戰中,常有功勞。陳蟲兒是陳敬兒的族弟,打清河城時立有不小的功勞,得了“清河攻堅團旗”一面。李善道這次擴充部曲,就把他兩人俱擢為了營將。
“立營東光縣城對岸的永濟渠北岸”,卻是東光縣城距永濟渠很近,其縣城離永濟渠只有幾里地。東光城,李善道也已打下。袁德珍、陳蟲兒系是在對岸的渡口邊上筑的營地。
竇建德與王伏寶等將說道:“此定李善道知悉了我親率大軍出戰,因遣此兩將,扼東光北渡。”
“末將敢領本部,去將這倆賊廝立的營寨拔了!”殷秋自告奮勇,請戰說道。
竇建德擺了擺手,卻未允許,說道:“一營而已,袁、陳又非名將,無需掛齒,先不必理會。等我軍分駐進弓高、阜城,觀李善道接下來的應對舉止之后,再作進戰之議不遲。”
催促兵馬,加快行速,限期兩日內,須得分別進駐弓高、阜城。
又傳令渤海郡,身在渤海郡治陽信的王小胡,令他嚴守城池,只管縱容王薄抄掠,不得浪戰。
……
云聚云散,天光轉暗。
傍晚時分,胡蘇城外大營中的李善道,得斥候稟報:“竇建德兵出樂壽以后,先是做一支兵馬行軍,行一二十里,分為兩支。一支果是由其親率,約兩萬眾,南下赴阜城方向;一支由曹湛領之,約萬余眾,赴西面之弓高方向。兩支兵馬行皆甚速,至多明日即分別可達。”
又接信都斥候稟報:“駐在鹿城之范愿部,遣兵千余出城,向鼓城方向游弋;駐在衡水之曹旦部,分兵四千出城,兩千開向鹿城,余下兩千往東北而上,亦在向阜城開進。”
每逢大事要靜氣。
與竇建德尋機決戰一下的決策,既然已下,這兩天,說實話,李善道也很緊張,——或者說,不僅是緊張,還有大戰前的興奮,然在薛世雄、于志寧等文武部曲面前,他表現出來的,卻是比往常更加多的鎮靜。看完這兩道稟報,他摸了一摸短髭,看似很輕松地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