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在平原郡這期間,中原、關中、南方發生了不少的大事。
軍報中四個方面的內容,便是這幾個地方近期各發生的一件大事,此外還有陜縣的最新情況。
陜縣方面,一如李善道所料,數次猛攻不下后,劉文靜部的攻勢已疲;而黃君漢的援兵已到,筑營城外,與城中形成了犄角之勢。陜縣這塊兒,到目前為止,算是基本穩定住了。
中原方面,即洛陽的情況。王世充屢戰屢敗,越王楊侗侗遣使勞之,王世充訴以兵少,數戰疲弊,楊侗以兵七萬益之。看到“七萬”這個數字的當時,李善道楞了一下,洛陽城里盡管還有守卒,可怎會有七萬之多?旋即他就醒悟,此必是楊侗、段達等在城內募集的新兵。
既是新兵,縱有七萬之眾,派給王世充,料也當不了大用。
不過也好,至少王世充多了這七萬兵馬,新兵不新兵的,聲勢勢必會得以重振,李密暫時必是無瑕北顧河內。這也即是說,底下來與竇建德的決戰,李善道更可以放心地來打了。
關中方面,李淵在長安已經穩住了腳,除令劉文靜攻陜、虢,以打開出關東進的道路外,他又遣了再從子李孝恭、云陽令詹俊、武功縣正李仲袞等招撫巴、蜀。
李孝恭等雖沒有帶多少兵馬,主要以招撫為主,但因一則,受文帝末年“蜀王楊秀”被廢一案牽連,導致巴蜀地區的基層行政受到極大影響,出現了真空狀態,——楊秀坐鎮巴蜀二十余年,被廢后,巴蜀的“州縣長吏坐者太半”,直到當下,這種局面還沒有被扭轉;二則,為解洛陽之圍,巴蜀的甚多駐兵如王隆部,還有張鎮周、蘇世長等部都被楊廣調到了洛陽,巴蜀的軍事力量而下頗為空虛;三則,李淵尚未稱帝,他現打出的是“匡復隋室”的旗號等故,李孝恭等的招撫遂進展得相當順利,商賈傳聞言之,巴蜀頗多的郡縣,已經歸附李淵。
南方,亦即江南方面傳來的情報,是有關新近造反的蕭銑與林士弘之間的一場爭斗。方與的義軍首領張善安襲陷廬江郡,因渡江,歸林士弘於豫章。林士弘見他兵多,頗猜疑之,張善安於是襲破林士弘,焚其郛郭而去。蕭銑趁機遣其將蘇胡兒襲豫章,克之,林士弘退保馀干。
總計這四方面的內容。
江南方面的內容,最不重要,和李善道沒甚干系。
其余三個內容,則都比較要緊,或是對李善道近期的用兵有影響,或是對其長遠有影響。
……
高延霸問道:“郎君,陜縣出現什么狀況了么?”
“陜縣倒無異狀,楊侗給王世充增兵了七萬,李淵遣使招撫巴蜀,頗得郡縣。”李善道揀最要緊的內容,簡單地說知了高延霸。
高延霸咧嘴大笑,說道:“增了七萬兵?好也,好也!夠李密這賊廝喝上一壺了!”
蘇定方說道:“洛陽豈有七萬守卒?此必楊侗等新募之兵。兵數雖眾,想來仍非李密對手。不過也好,王世充有了這七萬援兵,最起碼我河內近期可得安穩,無須慮李密往犯。”
高延霸點頭說道:“你這小蘇,卻有兩分見識,正與俺想到了一起!”與李善道說道,“郎君,河內既然近期不需擔憂,與竇老狗的這一仗,就更可放心地打了!敢問郎君,底下是何打算?”
把話題拉了回去。
“貴鄉離安德有多遠?”李善道問道。
高延霸說道:“回郎君的話,三二百里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