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兒倒是識趣,萬福了一萬福,嬌聲說道:“大王、孺人,賤妾告退。”
“告退甚么?”
裹兒怔了下,說道:“大王?”
“正要你來伺候,怎能告退?”
徐蘭大羞,實在是忍不住了,捶了下李善道的胸口:“大王!”
李善道哈哈一笑,揮手令裹兒退出。
開門聲、關門聲,相繼而響,徐蘭知裹兒已經退出,雖說她這已是二為人婦,且被李善道聘為孺人已有多日,兩人也非是初次,不由自主的,胸口砰砰直跳,感受著李善道胸前的熱量,嗅著李善道身上的味道,直覺腿都要軟了,舉目看處,李善道見她眼里好似要滴出水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李善道接連迎娶了三個女子。
盧氏、徐蘭和竇氏。
竇建德沒有子女,竇氏是他的從女。如果只比較現下對李善道的助力,徐蘭自然是最輕的一個。盧氏也好、竇氏也好,對李善道現在的幫助都非常大。但要論及李善道真心所喜歡者,非徐蘭莫屬。故而,這些時日,他晚上宿眠最多的,也即是徐蘭的“寢宮”。
李善道緊緊摟住徐蘭,耳鬢廝磨間,情動不已,低聲說道:“阿奴,你的手比暖爐還熱。”抱起她,就到了床邊。銀帶上的流蘇恍如星子墜落,步搖微微晃動,金雀銜著的明珠輕輕撞擊。
月光明媚,滿園花香。
銅漏滴答,不覺夜已近三更。
紅燭搖曳的影里,徐蘭的烏發已松散成幾綹,幾縷碎發黏在汗津津的額角,金步搖早不知掉到了何處。她雙頰染著晚霞般的酡紅,眼尾泛著桃花般的水潤,原本清澈的杏眼此刻蒙著一層霧氣,仿佛被露水打濕的杏花,如經雨的海棠般斜倚在雕花木枕上。
她白玉般的頸子微微后仰,雪色中衣半褪至肩頭,露出凝脂般的肌膚上淡淡的紅痕。
“大王……”她的聲音帶著疲憊和歡愉過后的慵懶,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腰間,那里還留著李善道方才摩挲的溫度,繡著鴛鴦戲水的蜀錦被角滑落,露出一段勻稱的小腿,腳踝上的銀鈴在動作間發出細碎的輕響,仿佛與她還稍微急促的呼吸相應和。
李善道伸手為她整理鬢發,觸到她汗濕的發絲,從枕邊揀起錦帕。徐蘭卻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將帶著淡淡檀香的帕子按在自己發燙的面頰上,眼波流轉含情,看得李善道怦然心動。
“阿奴,張敞所言,我再思之,怕是他說得也不太對。”
徐蘭隨口問道:“大王,怎么不對?”
“阿奴嫵媚,此中滋味,張敞焉知?要我說,閨中之樂,更勝張敞所知之樂,才是對的!”李善道幫徐蘭擦了擦臉和身子上的汗水,丟開錦帕,作勢又來。
嚇得徐蘭忙后往躲,連聲討饒:“大王,賤妾委實不能支!求乞大王,莫撻伐過甚!”
李善道無非裝個樣子,他白天忙了一整天,下午還去城外視察了下對竇建德余部的改編情況,已經累得很了,卻見徐蘭這般躲閃求饒,他心滿意足,哈哈笑道:“便讓阿奴歇息片刻!”又說道,“我令裹兒留下伺候,你尚害羞。這會兒喝口水,還得我親為阿奴來取!”
下床取了案上的溫湯,端來讓徐蘭喝了兩口,自也喝了些。
兩人重新躺下,敘些閑話。
徐蘭問及李善道今天忙也不忙?李善道便把他今日一天所做的事,與徐蘭說了。徐蘭聽罷,驀地想起一事,問道:“大王,世績給大王的來信,大王還沒有回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