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阿奴,我不回復,比回復好。”
徐蘭問道:“大王此話怎講?”
“大郎的信,阿奴你也看了,盛贊李密,勸我降附。這些內容,定是李密這廝,因自以為洛陽將下,故使大郎所寫。然這洛陽城,我斷定了李密打不下來!好有一比,洛陽對他就是水中之月,看似唾掌可得,他實遙不可及。則我河北,也就不會有他來攻之危急。大郎此信,從這方面說,我沒有回復的必要。阿奴你今為我孺人之事,想來李密應已獲悉,大郎而今在其帳下,能夠想象得到,勢必會被李密猜疑,又從這方面來說,大郎此信,我更不能回復。”
徐蘭想了下,說道:“大王所言固是。只是,洛陽城,大王就真的肯定李密打不下?”
“阿奴,你若不信,且便觀之。”
李善道對洛陽、江都的判斷,徐蘭也已知曉。
和薛世雄、崔義玄等相同,徐蘭對此亦是半信半疑。
可李善道已是她的夫君,過往的很多事也證明了李善道確有先見之能,所以這份半信半疑,她不好表現出來,就應道:“是。大王向來高瞻遠矚,賤妾豈會不信?大王既斷定了洛陽,李密打不下,李密必就是打不下了的!”春山也似的柳眉微蹙,依稀露出些許憂色。
“阿奴,可是在為大郎擔憂?”
徐蘭說道:“大王,賤妾生長蓬門,以寒微之資,蒙大王不棄,侍奉左右,誠賤妾之幸。可世績是賤妾之弟,他的境遇,怎不叫賤妾掛心?一如大王所料,李密現定猜疑於他,如此一來,他豈非陷於危局之中?賤妾難免因此焦慮。”她言辭懇切,流露出對徐世績深深的關心。
“阿奴,無須為此憂心。”
徐蘭說道:“大王為何這么說?”
“我與你說過多次了,叫我甚么‘大王’?這‘大王’,不過順應竇建德、薛世雄諸人之請,用來凝聚人心、給他們加官授爵的一個虛號罷了。卿我之間,不必如此,仍喚我二郎便可!”
徐蘭乖巧應道:“是,郎君。”
“我叫你無須為大郎擔心,出於兩點。李密前大敗王世充后,雖是聲勢大張,瓦崗舊部在其軍中仍占重要位置,他還需要大郎與單雄信為他安撫瓦崗的這些舊部,此其一;阿奴你現是我的人了,大郎便是我的內弟了,有我在此,給李密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大郎,此其二。”
后半句話,說的叫一個霸氣!
徐蘭聽后,心中稍定,但憂慮仍有,說道:“是,郎君說的是。有郎君在,確可保李密暫不敢害世績,可郎君,李密今與郎君為敵我,若日后真起戰事,世績夾在其間,可該怎么辦呢?”
“阿奴,我還是這句話,一兩月間,洛陽、江都的局勢必生轉變。到時,你現在所憂的,都將不成問題。”李善道自覺體力略有恢復,勾起徐蘭的下巴,微微一笑。
徐蘭急忙說道:“郎君剛才說,羅藝今天到了,李淵遣的使者今天也到了,明天郎君要接見彼等,何不今晚早點休息?養足精力?”
月色明朗,滿園花香。
次日一早。
李善道精神飽滿,洗漱飯后,再又去看了看盧氏,便出后宅,而往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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