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自稱與呂崇茂認識的這人說道:“堯公總說‘隋室未亡,豈能降賊’?兄弟們,皇帝已死,隋室已亡。現而今,我等已成亡國之余,守此孤城又有何意義?堯公的忠心固然可敬,但形勢比人強,我等俱是上有老、下有小,我等的性命也不是不值錢啊!”
這話說到了幾人的心窩里。
確實是這樣,誰沒有家小?誰不想活著回去見親人?如果隋室未亡,縱使是還有一點點虛無縹緲的希望,大家伙因為堯君素的以身表率,或許還能再堅持守城。然於今,楊廣已死,隋室已亡,堯君素所謂的“忠義”成了無根之木,再守下去,無非是自欺欺人。
黑臉軍將拍了下大腿,壓低了聲音,寒意從牙縫里呲出:“兄弟們,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你說的對!不能坐以待斃。屈突將軍都降了,何況我等?堯公要守,便由他去守,咱兄弟們不若降了李善道吧!”認識呂崇茂的這人探頭,再一次張望了張望周近,周遭的守卒亦三兩成群,聚集著不知在竊竊私語甚么,他說道,“漢軍至多一兩日內就會攻城,再等下去,只怕連降的機會都沒了。現在投降,我等還能活命。諸位兄弟,你們說怎么樣?”
一人遲疑說道:“怎么降?”
認識呂崇茂的這人說道:“堯公在北城,我等可趁此,打開南城門,迎漢軍進城。”
又一人問道:“王將軍怎么辦?”
堯君素將東城的防御交給了王行本負責。
這人說道:“王將軍處,俺有辦法。”
“什么辦法?”
這人說道:“現軍中人心惶亂,欲降者眾。我等可串聯與我等交好者,等愿與我等共降的人數多后,便一面下城,奪南城門,一面以‘有人謀亂’為由,求見王將軍,將其制服!”
幾人討論了一番,覺得此策可行。
就要定下,便用此策,卻在此際,一人說道:“且慢!”
幾人看之,是最先說話的黑臉軍將。
他說道:“依用此策,卻俺以為,不僅王將軍可以制服,堯公是不是也能制服?”
幾人吃了一驚,認識呂崇茂的這人說道:“賢兄什么意思?”
這人咬著牙,說道:“如只制服王將軍,便我等降了漢軍,有甚功勞可言?若能一并制服堯公,獻上此城,李善道必會重賞我等。諸位,我等不僅性命無憂,還能榮華富貴,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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