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稟臺座,徐大郎處,沒有聯絡,但漢王那邊,確已多次書信往來。不過,之前的書信,仆未嘗表明過投效之意,只是將東郡的近況,述與漢王知曉。直至如今,形勢逼人,仆才決意表明心跡,以求可助臺座脫此困境,并可使我東郡士民免受宇文化及酷殘之苦。臺座,漢王英明神武,若能得其庇護,東郡百姓或可免遭涂炭。仆此舉,實為大局著想,望臺座三思。”
王軌撫著胡須,半天沒說話,神情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說道:“卿忠義之士,然此事非同小可。一旦事發,不僅你我性命難保,東郡百姓亦將陷入更大劫難。須慎重考慮。”
主簿聽出了王軌并不反對改投李善道,只是顧慮重重,就忙問道:“敢問臺座,是有何憂?”
正如上文所說,王軌身在這亂世,夾在各方舉義、叛亂的勢力之間,為能求活、為能保住他的功名利祿,早是個墻頭草,能投李密、能投宇文化及,他自就亦能再轉投李善道。故而,他的確對轉投李善道,沒有抵觸,但是,他也確實同時存有擔憂、疑慮。
帳中都是他的親信,他沒甚不可言之,便說道:“卿言漢王英明神武固是,可宇文化及擁兵十余萬眾,聲勢浩大,俺聞漢王現駐汲縣之兵,才不到五萬,兵力懸殊,宇文化及與漢王這一仗,漢王能否得勝,尚未可知。若漢王敗北,我等投效之舉,豈不反將使我等陷入危境?”
“臺座,仆愚見,這一仗,漢王必勝,宇文化及必敗!”
王軌“哦”了聲,說道:“卿此話怎說?”
“臺座,仆雖不知兵,亦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戰事勝負,非僅兵力之比,更關乎人心向背。宇文化及弒君之賊,暴虐無道,人心盡失,士氣低落;而漢王仁義著稱,深得士心,廟算神機,士氣高昂。此消彼長,勝負已分。臺座若能審時度勢,毅然投效,不僅可保自身,能庇護東郡百姓,更可順應天意,成就一番偉業,日后漢王大業成就,不失公侯之位也!”
王軌權衡利弊,仍是沉吟不決。
“臺座,漢王在河北輕徭薄賦,民心歸附,不需多說,只從兩件軍事,仆愚見,就能察明漢王與宇文化及的孰優孰劣,可判出此戰雙方之勝負。
“其一,一個黎陽倉城,宇文化及就久攻不下,特別漢王率主力從河東還前,黎陽守卒才數千,而他十余萬眾,系乘虛而入,卻長達旬日,無有寸功,以至使黎陽守卒等到了漢王主力回援,其之昏庸無能可見!其二,臺座也聽說了,漢王這邊,一方面蕭裕、獨孤神秀等將,抄掠糧道,屢屢得手,宇文化及毫無應對之法,一方面,漢王部將王君廓,先敗元禮、再敗孟景,前幾日朝歌一戰,聞王君廓殲敵上萬!此等戰績,足見漢王用兵如神,帳下精兵強將!
“臺座,還有何疑?”
王軌心意定下,回到席上坐定,說道:“聽君一席話,茅塞頓開!這般看來,宇文化及外強中干,確乎不是漢王對手。漢王仁德智勇,民心所向,卿此良謀,我等投之,明智之舉。”
主簿大喜,正要接腔。
王軌頓了下,又說道:“不過,漢王幕府,如卿所言,人才濟濟,只你我投效,怕不好脫穎而出。須再邀請一公,與你我共投,方能既彰我等誠意,亦可由此在漢王幕中占據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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