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說道:“大王還欲借此,通過臣,行詐降之計,以欺哄李淵?”
“正是如此!從河東撤兵時,聞報薛舉大舉西進,這幾時,長安周近的巡防日漸嚴密,楊粉堆、康三藏的斥候、商隊多是外地人,難以深入打探,即便打探到了,情報也不好帶出,故新的情報一直未有。亦不知李淵與薛舉這一仗,打的如何了。又聞李淵司馬昭之心暴露,已然稱帝,同時也不知他稱帝后,長安偽朝現在是個什么動靜,人心服否。
“故勞公與次子通信,就是欲借此,將這些消息探聽一二。
“至於勞公給李淵回書,料李淵遣子與公,是為向公示好,其書信中雖未有招攬之言,追究其意圖,無非兩意。一個是在探知了公有歸順之意后,使公為其內應,察我河北內情;一個是借公之力,察我河東駐軍之內情。公此與李淵回書,便可偽作有意歸順之態,以爭取獲得他的信任。等獲得了他的信任之后,便可反察其內情,并以假消息哄騙與他。”
屈突通聽明白了李善道的目的,毫無推辭,當即應道:“臣敢領命,今天就擬書信,送去長安。”頓了下,問道,“與犬子的信,臣知怎么寫,然與李淵回書,臣怎么寫?敢請大王示下。”
李善道沉吟片刻,說道:“公若直接就言歸順,李淵必疑,故回書不宜過於直白。公可言感其厚意,卻不必明言歸順。切記,字里行間,須透露對隋室之忠,以惑其心,又可隱露對時局之無奈,以引其探詢。如此,方能既得信任,又不露破綻。公以為怎樣?”
這與屈突通想的大致相同,他三度伏拜在地,說道:“大王高見,臣知怎么寫了!”
李善道喚杜正倫進帳,寫了給屈突壽的任命書,交給屈突通,笑道:“屈突公,近日軍務忙,我就先不見貴公子了。等打完了這一仗,殲滅了宇文化及,我再設宴,親自祝賀公父子相聚。”
適才帳中密談,被李善道這一句話一說,杜正倫等只會想到李善道剛是在與屈突通說他父子的事,卻也是一種掩飾、保密的行為,使眾人不疑有別。
這些,也不必多說。
只說屈突通辭出,還帳以后,就鋪紙落筆,寫與李淵的回書,和與他次子的書信。寫成,專門他又呈與李善道看過,這才派遣心腹親信,送往長安。
就在屈突通兩封書信送走后的第三天。
軍報急稟到了議事帳。
宇文化及率主力步騎,號稱十萬,兵分三路,中軍已過清淇,右翼也已過朝歌、隋興,左路軍沿著黃河西岸而行,三路兵馬,皆已逼近汲縣。行速最快的左路軍,距離汲縣已只還有一日路程。李善道得報,立即敲響了召將鼓,召集帳下諸將來見。
諸將到齊。
李善道言簡意賅,將軍情告與諸將知曉,說道:“宇文化及三路兵馬,左路兵由宇文智及統帶,進速最快;中路、右路兩路兵馬沒有圍攻清淇、朝歌、隋興,俱繞城而過,行速也不慢,比宇文智及的左路兵稍緩了多半日的路程。大戰將開,就我軍已定之策,公等都還有何議?”
一將挺身躍起,大聲說道:“大王,小奴有一妙計,可先挫其鋒,振我軍心!”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