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計?”
許敬宗說道:“大將軍,張善相與魏六兒合兵之后,兵力逾萬,背靠溵水,又張善相部稍以精銳稱之,若是硬攻,我軍雖銳,恐亦急切難下。仆有一策敢獻,何不趁張善相主力現駐溵水,遣一偏師,多張旗鼓,虛張聲勢,西向佯攻潁川、襄城空虛之地?襄城系張善相根基所在,聞后院起火,定然不得不分兵回救。如此,我軍便可趁隙進兵溵水,勝之不難;或亦可銜尾急追,破其回援之眾。待勝之日,還攻宛丘,一孤城也,唾手可得矣!”
高延霸瞧著許敬宗,說道:“許君,你此策?”
“此末吏愚見,不知當也不當,如有不當,懇請大將軍指點。”
高延霸乜視帳中,說道:“許君,你我就不是英雄所見略同了。你此策確實不當,大大不當。何須這等彎彎繞繞?本老公三戰三捷,士氣如虹,兵鋒正盛!張善相這賊廝,縱與魏六兒已經合兵,無非萬余,焉能擋本老公一擊?本老公當親提勁旅往擊,將這賊廝與魏六兒一并砍了!兵不必多,五千足夠!”
跟著李善道起兵這兩年多中,高延霸這是頭次獨當方面,卻即連戰連捷,端得意氣風發。
許敬宗啞然。
楊善會眉頭微蹙,說道:“總管,司馬之策,仆以為并非不可一用。如能令張善相分兵回援,弱其軍勢,我軍再攻溵水,焉不事半功倍?總管前兩戰之勝,皆是奔襲,出敵不意,今若強攻溵水,張善相必已有所備,其眾萬余,依城有營,內外呼應,勝負也許殊未可料。”
高延霸連勝之下,心氣正盛,盡管對楊善會素來敬重,這時也是聽不進去他勸說,擺手笑道:“楊公,非是許君之策,俺不用。許君此策,若能成,當然好,可若張善相不上當呢?他不僅不回援潁川、襄城,反卻若與魏六兒聯兵來援宛丘,豈不就如公方才之所言,我軍更難制勝了?是故,俺之意,便是趁我士氣正銳,一鼓作氣,趕在他到前,先將他擊破!”
卻這高延霸此慮也有道理。
楊善會權衡了會兒,見他這幅急於求戰之狀,知是再說,也難入其耳的了,便拱手說道:“既是總管決意如此,仆便不再多言。只是只引五千兵往擊,兵力或許不足,宜當再添些兵馬。”
“尚需留足夠兵馬,看住城中守卒,防李德謙部,五千足矣!”高延霸定下說道。
休整兩日,高延霸點起五千精兵,旌旗招展,殺向溵水的張善相、魏六兒聯軍。
連戰連捷,高漲的士氣,在漢軍將士胸中激蕩,只待再下一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