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搖頭:“我讓沈欽帶人保護你。”
紀云舒見他仍舊不打算跟自己說什么,心中有些煩躁,不過還是道:“沈管事保護我豈不是大材小用,我身邊的綠如和蘭因雖然身手不濟事,但白泠和銀葉都是軍中出來的,出嫁的時候哥哥特意將她們給了我,護我周全是不成問題的。”
見趙慎蹙了下眉,還想勸自己,紀云舒又道:“我只是個女眷,身后還有太后,武安侯府,長興侯府,誰會想不開對我不利呢?若真有那樣的人,多一個沈欽也沒用,不是嗎?”
她這樣的身份,一般人輕易不會動,但凡下定了決心,那就是魚死網破。
沈欽一個人能起多大的用處?
趙慎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只得叮囑道:“那你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給我傳信。”
說完教了她幾種傳信的方式。
紀云舒不知道趙慎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出門會有危險,不過還是點頭應下了。
第二日,紀云舒難得起了個大早,用了早膳就坐馬車往趙慎說的玉泉山而去。
比起坐馬車,她更想走路,但步行太慢不說,十幾里路也太遠了。
于是心中暗暗將學騎馬提上了日程。
原身其實是會騎馬的,有身體記憶在,想來學起來應該不難。
她不可能待在后院不出門,所以學會騎馬還是很有必要的。
趙慎坐在輪椅上看著馬車離開,神情晦暗。
沈欽想不通紀云舒去太清觀做什么,他不解地問:“您是用什么理由說服夫人去太清觀的?”
這就是世子說的要給夫人找的事兒?
把人調離確實是個省事法子。
趙慎神情冷淡道:“我沒有說,是她自己要去的。”
“啊,夫人去太清觀做什么?”
那里可是道士們聚集的地方。
道士說到底也是男人不是?
“她說要找會煉丹的道士。”
沈欽:“夫人身子不好?”
沒看出來啊。
趙慎有些不耐煩道:“她很好,也沒想吃丹藥。”
沈欽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難得情緒低沉,奇怪地問:“世子為什么不高興?您想給夫人找點兒事做,讓她沒有功夫關心您,夫人就自己離開了,這不是好事兒嗎?”
趙慎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自己轉著輪椅回去了。
沈欽看著他孤零零的背影,后知后覺想,該不會是夫人根本沒有告訴世子要去太清觀做什么吧?
回想剛剛的情景,他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心中不由納罕,這夫妻倆可真奇怪,也不像關系不好的樣子,但卻各行其是,互不干涉。
世子要做的事情有危險,不告訴夫人還情有可原,可夫人要做什么卻不告訴世子,這是為了什么?
紀云舒若是知道他的疑問,一定會理直氣壯的告訴他,為了公平。
她不是不知道應該跟趙慎說一聲,自己要煉丹的道士做什么。
但一來還沒有什么頭緒,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結果。
二來,憑什么呢?
趙慎既然喜歡憋著,自己的事情不說,也不問。
那她為什么要上趕著事無巨細的告訴他?
紀云舒沒發現自己心里其實也憋著一股氣,往玉泉山的一路風景秀麗,她欣賞著風景慢慢的也就把這些事拋在腦后了。
看到林中有小動物出沒,她興致勃勃的吩咐銀葉:“你順路打些兔子野雞什么的,咱們中午烤著吃。”
山中不像外面那么熱,紀云舒覺得野外吃頓燒烤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