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誰?怎么說的?”
沈欽回道:“是京兆尹親自來了,說是他失職,要給您請罪。”
紀云舒抬眼看他:“就這些?”
沈欽被這一眼看的有些發憷。
心想夫人的心情果然很不好。
他遲疑著道:“聽那口氣,似乎想要您抓的那些活口。”
紀云舒冷笑:“那些可都是殺手,活口是那么好抓的嗎?告訴他,我被刺傷了,現在下不了床,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沈欽原本還擔心夫人一個小姑娘家突然遇到刺殺會應付不來,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長興侯府的世子夫人在京郊遇刺受傷。
京兆府若是查不出個結果,太后那關就過不去。
“是。”
見他轉身離去,蘭因才擔憂地道:“京兆府該不會跟這件事有關系吧?”
她顯然也察覺到了什么。
紀云舒意味深長道:“也或許是有人打了招呼,誰知道呢?看他們接下來怎么做吧。”
對方雖然是猝不及防地出手,但背后未必沒有謀劃周全。
紀云舒對官府的調查并沒有抱多大的期望。
只是想借這個案子看看能釣出點什么。
京城的水,太平靜了。
只有打破了水面,才能看到底下洶涌的暗流。
大早上起床趕路,紀云舒這會兒困了,便去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日暮已經西斜,她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出去一看,竟然是趙慎那個離家出走的表弟沈青川。
他正在院子門口被人攔著。
沈青川見她出來,忙朝著她揮手:“表嫂,是我,快讓他們放我進去。”
她對著護衛揮了揮手,將他放了進來,有些詫異地問:“你怎么來了?”
沈青川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詫異道:“表嫂你沒事?”
“我能有什么事兒?”
紀云舒見太陽雖然已經快落山了,但余溫還很厲害,屋子里也熱的很。
于是干脆請沈青川在院中的亭子里坐了下來。
親手給沈青川倒了杯茶,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沈青川果然渴的厲害,一口氣將茶喝完才道:“你遇刺受傷的事情在京城都傳遍了,原來是人們瞎說的。”
紀云舒挑眉,沈欽果然是個辦事利索的。
“倒也不是瞎說,我今日確實遇刺了,只是沒受傷而已。”
沈青川頓了一下,似乎也反應了過來,沒繼續問,只是連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完他才發現只有表嫂出來待客,一時有些不自在,眼睛在四周掃了掃問:“我表哥呢?難不成真正受傷的是他?”
紀云舒又給他添了一杯茶,指了指不遠處道:“那不是?”
沈青川轉頭一看,果然表哥正在不遠處的院門口朝這邊來。
假扮趙慎的潮青其實很不想來,他辛苦裝扮了幾日,被少夫人一個照面就揭破了,誰知道這位表少爺會不會也一眼看出來?
但讓妻子獨自一人招待表弟,更不合適。
只能硬著頭皮過來。
他一進亭子就板著臉問沈青川:“你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