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嘆氣:“咱們的法子也不是沒有一點漏洞,這么幾日過去,那些人應該是回過神了。”
重傷的人是不可能逃脫的,那逃脫的肯定不是他們要抓的人。
但那晚確實逃了一個人出去。
剩下的也就不難猜了。
蘭亭摸了摸自己的臉道:“這個易容術這樣高明,應該不會被發現吧,而且趙世子這些年很少在人前出現,更不用說他身邊的小廝了。”
問題是連你面前的這個趙世子也是假的啊。
紀云舒不敢抱什么僥幸:“我們本來就是重點懷疑對象,他們又盯上了易容的人,很難說不會被看出來,還是得想個法子。”
蘭亭被發現了不要緊,要是趙慎被看出什么,就麻煩了。
“能有什么法子不被看出來?”
蘭亭不由問。
他當然不希望被看出來,到時候他自己會落得什么下場不說,還會連累長興侯府。
紀云舒想了想道:“給巡防營找點事情,讓他們沒功夫搜查。”
對方手上有閻王殿這樣的殺手組織,其中說不定就有精通易容術的人,他們絕不能冒險。
潮青道:“巡防營消停了這幾日,今日同意讓人們下山,肯定是有所準備的,一般的事情怕是攔不住他們。”
紀云舒也有些一籌莫展。
馬車還在緩慢的往前移動,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最后還是蘭亭望著不遠處的護國寺道:“實在不行,就去護國寺點一把火吧。”
護國寺不同于一般的寺廟,在百姓中頗有聲望,朝廷也十分看重,權貴們更是經常來這里上香,祈福。
這個時候若是起了火,巡防營的人近在咫尺,沒有理由不去救火。
冬至看著他的眼神都變得一樣:“那可是護國寺,這樣做不會冒犯佛祖嗎?”
蘭亭冷笑:“人都活不下去了,你還有功夫操心佛祖,佛祖若是真有靈,怎么不去懲罰那些惡人?”
冬至聽出他話中的激憤,不由一愣。
倒是潮青看著前面緩慢移動的車馬行人,點頭道:“查的這樣仔細,咱們確實不該僥幸,冬至你去點把火吧。”
冬至看了看潮青,點頭應了一聲出去了。
他不在乎蘭亭會不會被看出什么來,但世子,絕不能被發現。
等人走了,蘭亭才又道:“你們不是想將京兆尹拉下來嗎?之前的那些,我手上的東西,再加上護國寺的一把火,想來夠了。”
潮青盯著他問:“你跟秦奉唯有什么深仇大恨?”
京兆尹這個職位,官不過三品,卻是這京城的父母官,要管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偏偏京城這個地方特殊,遍地都是皇親國戚,勛貴豪族。
十個案子八個就得牽涉這些人。
想做京兆尹,能力背景缺一不可。
秦奉唯出身秦氏,又是科舉進士出身,在這個位置上多年來幾乎沒有出過什么差錯,皇上一直都十分信任他。
可惜上次紀云舒遇刺的事情露出了端倪。
紀云舒覺得皇上這些日子沒有動靜,未必是還信任他,不過是沒有合適的理由。
秦奉唯如果有問題,那他背后的秦家,大概也不干凈。
想到這些,紀云舒就忍不住嘆氣,還真是麻煩啊。
蘭亭一點都沒有惹了麻煩的自覺,笑瞇瞇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二位吧,秦奉唯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們,讓你們想要把他拉下來?”
一開始他可什么都沒說,是這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對付秦奉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