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的臉色很難看,肅州不僅周慶邦這個知府私通漠北,就連武將也叛變了。
紀云舒笑道:“沒這么夸張,他們不過是背地里謀算,明面上,肅州自然還是朝廷的。”
現在的形勢實在不容樂觀,孤行不知道他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去探查的人說他們來了有五百多人,咱們這點人,守不了多久。”
紀云舒詫異:“咱們不過幾十人,用得著這樣大的陣仗?”
孤行也覺得奇怪:“好像在忌憚什么。”
一直靜靜聽著兩人談話的趙慎突然道:“不是忌憚,而是……我們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紀云舒猛地看向他:“你說我們……都暴露了?”
趙慎道:“來人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讓我們死在肅州。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為什么一定是因為我們的身份?難道就不能因為我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
“已經過去了這么久,該清理的東西他們應該都清理了,剩下的,可以推到周慶邦這個死人頭上。有些秘密,之所以叫做秘密,就是因為見不了光,拿不到臺面上,所以光是這一點,還沒有讓他們出動軍隊的地步。”
“可我們的身份,也沒有重要到這種地步吧?”
趙慎有些歉意地道:“我說的不是我們的真實身份,而是……有人意識到了,我是在暗處為皇上辦事的那個人。”
紀云舒有些恍惚地聽他緩緩地說著。
“這些年,我破壞了他們不少計劃,還有前些日子閻王殿的覆滅,再加上這次,一旦我活著回去,他們這些年在肅州的經營就全都白費了。”
“是因為我。”
聽著他的話,孤行立馬想到今日那人一交手就認出了自己是皇室暗衛。
皇家暗衛護著的人,自然舉足輕重。
如果那些人真的下定決心要殺他們,五百多人足夠將他們殺好幾次了。
更不用說,這其中必然還有那些人精心培養的殺手。
“既然如此,一會兒我先帶人突圍,世子和夫人一定得活著離開。”
紀云舒笑道:“先看看情況吧,盡量想辦法拖時間,不必拼命。”
趙慎道:“看來夫人早有安排。”
“我又不傻,留在這里等人殺嗎?就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趙慎對孤行道:“那就等著吧,如果有人要進來,盡管放進來。”
孤行見兩人都胸有成竹,心里也安定了下來。
他退出去后,紀云舒問趙慎:“這么相信我?不問問我安排的后手是什么嗎?”
趙慎躺著沒動,眼睛卻一直看著紀云舒:“如果連你都不能相信,我還能信誰呢?”
這種時候能得到別人性命交托的信任,當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紀云舒趴在床邊笑盈盈地看著他道:“果然吃了糖嘴會變甜,看來以后應該多給你吃點糖。”
趙慎眸光溫柔地看著她:“看來夫人確實很有信心,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
外面很快傳來打斗聲,白泠也正好從廚房端了晚膳來。
是白粥和幾樣小菜。
白泠解釋道:“今日府里一團亂,廚房也沒人管,就讓人隨便做了點,世子和夫人將就著吃點吧。”
“已經很不錯了。”
紀云舒今日就沒有好好吃飯,早就餓了,她給趙慎盛了一碗白粥,想要喂他。
趙慎卻坐了起來:“我自己來吧。”
紀云舒見他雖然受了傷,雙腿卻可以自由動彈的樣子,跟在京城行動都要驚蟄抱著的樣子,完全不同。
“你的身份若是真的暴露了,以后就別裝殘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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