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他們背后的人?”
金石道:“漠北跟咱們大夏不一樣,他們是大大小小的部落結合在一起的,雖然名義上漠北王庭統一了整個漠北,但各部落為了草場為了人口牛羊,經常會打起來,整個一盤散沙,具體的信息很難探查到。”
因為父兄的緣故,紀云舒對漠北也有一些了解,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這個時代,不是經驗豐富的斥候,在草原上極容易迷路,探查個地形都麻煩的很,更別說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了。
紀云舒問:“那有什么辦法混入漠北不被發現嗎?”
金石被她嚇了一跳:“夫人不會想自己去漠北吧?”
紀云舒眨眨眼:“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就是好奇,隨口問問,當然也說不準日后派人去。”
這種事情金石可不敢隨便說,眼前的人可是紀大將軍的女兒。
若是真頭腦一熱跑去漠北,后果不堪設想。
他連忙道:“咱們大夏人跟漠北人長的不一樣,很容易被發現,而且大夏人一般不會去漠北,大部分都是被抓去的俘虜和奴隸,地位極低。”
祖宗,那種苦可不是你能受得了的,千萬別去。
“這樣啊。”紀云舒點了點頭道,“那商人呢?聽說肅州這邊有很多專門跑漠北的商隊?”
金石見她非要弄個清楚,只好無奈道:“您知道的,漠北人其實不喜歡做生意,他們只喜歡搶,只有實力雄厚有背景的大商隊才敢去漠北,他們販賣的大貴族才會喜歡的絲綢瓷器茶葉香料,這些東西利潤豐厚,但即使帶足了人手,他們也不是次次都能平安回來。”
紀云舒沉吟了片刻問:“也就是說進了漠北的東西,就不可能再拿回來了?”
“拿回來?”
金石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她在說什么,“您想將那些東西搶回來?”
紀云舒完全沒有在趙慎那里聽到這話的尷尬,理直氣壯道:“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如果是正常的交易也就罷了,可今年那樣大的量,別跟我說你沒想過他們要做什么?”
能做什么?
金家是商戶,對很多東西比朝廷的那些人還要敏感。
朝廷的人覺得漠北王庭安安靜靜,各部落也沒有調兵的跡象,就完全沒有去想他們會發動戰爭。
可商人不一樣,什么東西有多少,多少錢,他們都清清楚楚。
一旦出現細微的變化,他們就能推測出很多東西。
就像此刻,金石聽到紀云舒的話,就沒有多少震驚。
反而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敬佩:“夫人不愧是紀大將軍的女兒。說實話,這幾年漠北看上去風平浪靜,但暗地里的動作其實不少,就說這糧食和藥材,光肅州送去的這些,就是往常的好幾倍,漠北不可能一下子多出那么多人,這些東西會用在什么地方,其實也不難猜。”
紀云舒聽他總算說了點有用的,笑道:“漠北的事且先不談,我在京城拿到過一個賬本,跟你之前給我的賬本可對不上,所以除了送去漠北的,他們在大夏還囤積了大量的糧食和藥材,這才造成價格的大幅上漲。關于這個,你知道些什么嗎?”
金石:“……”
跟聰明人談話就是這樣,隨時都可能掉到坑里。
“我若說不知道……”
“我不信,糧食你不知道情有可原,藥材你若也不知道,那你金家這個肅州最大的藥材商,可就值得商榷了。”
金石從沒有覺得自己這樣難過。
他是決定要投靠紀云舒,可紀云舒到底只是個侯府世子夫人,金家卻要在肅州生存下去。
哪怕看著周慶邦的下場,他也不得不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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